不止周老太太觉得稀奇,见惯了苏瑜嚣张,果断,睚眦必报的宣祈,也觉得甚为有趣。那厅中对他福礼的女子,是他即将迎进府门的妻,她什么样子,他都爱不释手。若不是碍于诸多外人在场,他或许真会忍不住拥美入怀,狠狠疼爱。

    “免礼。”

    “谢王爷。”

    “阿瑜,你可真是好福气,瞧瞧王爷送来的聘礼,你外祖母让五个账房先生登对造册,现在还没对完呢。”蒋氏笑眯眯的看着苏瑜,话里的酸味儿却熏得厅中那些娇养的花草都要焉了。

    孙玉溶不甘落后想带句话,周老太太知道她憋不出什么好屁来,一个眼刀杀过去,孙玉溶哆嗦一下恨恨的息了心。

    苏瑜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温言细语,“都是王爷的恩典。”

    “是啊,这样的好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孙玉溶还是没能管住嘴,她笑得恭维十足,“你也该记得你的姐姐妹妹们,好好提携提携。”

    孙玉溶此话一出,不少人脸色微霁,她是有意让苏瑜提携她家婉姐儿,但这样一说,连带着孙妤孙娴好像也希望进摄政王府似的,余氏和梁氏不悦的瞪了眼孙玉溶,暗责她不会说话。

    “住口,王爷面前,你胡诌什么?我孙家的姑娘,个个都是好的,个个都有缘法,阿瑜还没嫁出去呢,提携什么?”周老太太真是恨不能一棍子打死孙玉溶那个混账,居然当众给孙家阖府姑娘下脸。

    孙廷柏忙忙拱手,“让王爷见笑了。”

    宣祈却听着孙玉溶的话,觉得这话里有话呢。

    孙府中午摆宴,孙廷柏强撑了一上午,此刻已近频晕状态,只得先回青晖院。

    孙学武知道中午要陪酒,当场就吓尿了。

    周老太太十分嫌弃的让他滚下去,但孙家如今是女眷居多,总不能都陪着,只能她自己作陪以全礼数。

    苏瑜作为待嫁新娘,不好意思多待,总觉得今日见宣祈,脸面上特别容易发烫。孙娴和孙妤左右挽着她走在院子里,脚踏着小青石道,朝一莲花池那边去。

    初夏的莲花池,还有着去岁尚未枯绝的残莲叶梗,不少新绿碧翠的莲叶像大小不一的圆伞,铺平在无波无纹的水面上。苏瑜仔细看看了,还没看到有莲花包冲出水面,估计都藏在莲叶下吧。

    “阿瑜,方才在花厅溶姑母的话你不生气么?”姐妹几个闲扯了一会儿,孙娴还是把话扯了回来。

    “我瞧着她祠堂算是白跪了,还不死心。”孙妤往莲池边走了一步,看见几尾黑红相间的鲤鱼摇尾而至。

    “谢谢两位姐姐替我操心,外祖母那么精明,岂会让溶姨母得逞?”苏瑜摘下一朵月季花,以花瓣为食,丢进水里,花瓣太轻,只能浮在水面,几尾鲤鱼争相追逐,倒也有趣。

    又说了一会儿话,玉晖院来人说欢姐儿哭闹着找阿娘,孙妤告辞离开。

    不久,余氏也派人来喊孙娴回去用午膳,苏瑜便独自回了景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