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住够了,该回去了。

    可苏盼说宫里那位让她多留几天。

    蒋氏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对宫里那位心生怨怼。

    惟一能提起来的趣事儿就只有苏家二房的那个庶子媳妇经常过来,陪她们母女俩个说说话,虽然都是些家长里断,暗含抱怨,但这正对蒋氏的胃口,谁让她就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呢。

    这日冯氏又来了,苏盼知道冯氏前来的意图,冯氏也晓得苏盼在打什么主意,但因为有着共同的目的,所以二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客气寒暄着。

    “适才我一路走过来,看到花园里那几株腊梅花儿开了,正是香得紧,你们闻到没有,我一进来,这屋里是不是都有香气了?”

    苏盼笑着附和,“还真是有香味儿呢,是腊梅花,三舅母,您闻闻,屋里是不是有腊梅花的香味儿?”

    蒋氏嗅了嗅,是闻到一丝腊梅花的味儿,便点点头,“的确是腊梅花的香气,反正在这屋里也无聊,不若我们就去赏赏梅吧,我瞧着外头还有太阳,这大冬日的可不容易见着太阳,咱们出去晒晒太阳也好。”

    这可是蒋氏说的,正中冯氏下怀。

    “我瞧着嬉妹妹身上这一身衣裳够厚了,倒是三舅母你穿得单薄,不若回房加件披衣吧,我们就在院儿门口等你。”冯氏关心道。

    蒋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的确加上披衣合适,“这样吧,我正有事耽搁一下,你们后生,先去花园看看,待我准备妥了就过去找你们。”

    蒋氏想出恭,她在这几人面前是长辈,不能明说这么不雅的词。

    蒋氏和苏盼巴心不得,因为她们私下已经有了莫契,打算今日让这母女二人见见一直躲在菱香楼不敢出门的人。

    出了云雅苑,苏盼和蒋氏走在孙嬉左右,二人不时与她说说话,虽然孙嬉没回半个字,但这二人还是说得很起劲儿。

    “这以往在老家,到了冬日,能赏的景儿就只有雪和梅花,梅花也只是普通的红梅,想赏腊梅还得到那些有钱人户门外偷偷地看,谁普想到到了京城,到了冬日,不仅有腊梅可以看,还有些其他的花可以看,瞧瞧那紫色的花儿,指甲盖儿大小,开得多精神?”冯氏笑着感慨。

    苏盼一边笑她没见过世面,一边回应,“可不是,这样好的花园,咱们这辈子能拥有,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嘲讽的话冯氏又不是听不出来,可苏盼说的是‘咱们’,而不是单指她自己,便把心里的不愉快给按下去了。

    “闻到梅花的香味儿了吗?”冯氏指着一个角门说,“穿过那道门,就能看到湖边开得最好看的几株腊梅了。”

    “嬉姐姐,咱们快走吧。”

    孙嬉依旧不言不语不笑,苏盼却半点儿也不嫌弃。

    而此时的菱香楼,女使玢儿抱着一枝腊梅进了谭莹雪的屋子,瞬间的满室飘香吸引得她转过头去,欣喜道:“呀,小香,快去拿梅瓶,玢儿折了腊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