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早已与沈家没了干系,他竟还如此处心积虑谋算姑娘,其心之恶毒真是可以想见。”袁嬷嬷怒得气儿都粗了。

    苏瑜收了最后一笔,神情恬淡的笑道:“嬷嬷不必忧虑,咱们既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仔细应付就是,沈重霖自诩天资过人,是宰相根苗,哪里甘心在甘宁做个小小的县令?狗急了,也会跳跳墙。”

    袁嬷嬷低眉看到宣纸上写的一个字,是个‘苏’字。

    一个‘苏’字,打断骨头连着筋。

    “唉……。”袁嬷嬷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这日子不知几时才是个头。”

    “日子可不就是你算计算计我,我算计算计你?”她瞟了一眼袁嬷嬷,又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苏家要热闹起来了,可不管怎么闹咱们不理会便是。”

    姑娘说得云淡风轻,袁嬷嬷却是不敢大意,次日一早就让人给荷花巷子那婆子和沈家那婆子传信儿,让她俩都注意着点儿情况,万一有个什么突然状况,速来报她。

    在沈府住了几日,还不见荷花巷来人接她,徐老太太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惯会察颜观色的陈氏找到苏玫,问了问情况。

    苏玫道:“的确还没见人来递信儿,阿娘,大伯父一家不会是想反悔吧。”

    陈氏一甩帕子冷笑,“他敢吗?顶多就是你大伯母何氏不乐意罢了,可不乐意又能如何?一个孝字大如天,她就是拖得太久,不还得将你祖母接过去?”

    “大伯母也不是个蠢的,拖得越久,越对她不利,祖母那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吗?届时少不得要让大伯母在她跟前立规矩了。”

    “你操心这些干什么?”陈氏转了话题,“你这几日日日在你祖母面前尽孝,可有将女婿的事提起来?”

    苏玫摇摇头,面色有些犹豫,“老太太高兴时我倒是想提,可又担心提了会让她觉得请她进京目的不纯,影响我在她心里的印象,别最后事情不好办。”

    陈氏也想到了这一层顾虑,“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这件事你得让你祖母心里有数,最好是到她面前有意无意的哭哭惨,让她知道你的不容易。”

    苏玫赞同。

    午膳后徐老太太午歇。

    荷花巷终于来人说可以请老太太过去了。

    陈氏将此事压下没立即告诉徐老太太,而是先让苏玫到徐老太太面前说说话。

    康妈妈刚替醒来的徐老太太绾好发,苏瑜就亲自端着一碗莲子汤进来了,笑着望着镜中的徐老太太说,“祖母休息了这几日,精神瞧着越发好了,竟不像是五十几岁的人,倒像是三十四岁的人。”

    被人夸奖年轻,这世间没有那个女人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