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余氏语声刚落,就听外头有婆子在喊,“二太太,三太太请您过去帮着招呼女客呢。”

    余氏不想去,但今日这场面她又的确不能去拂蒋氏的颜面。

    余氏打帘出去,郁夫人脸上也担忧起来,“我瞧着你婆母忧心冲冲的样子,也不免担心,兰姐儿,这孙家三姑娘禀性真有这么差吗?”

    关芯兰与三房接触不多,孙嬉也不时常过来走动,“说起这个堂妹,我算是同情她的,毕竟她经历过被人退婚的不幸,可三婶母曾把这件事全怪责到大伯母头上,而嬉妹妹也放任,我便知道这母女二人皆不是好相与的,更与她来往得少了。”

    “那她到底嫁的是户什么人家?”

    “那户人家是因为儿子中了进士,举家搬来京城的,现在连住的宅子还是嬉妹妹的嫁妆,足见家底不丰。其实婆母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据说那家婆母就是个乡下无知的妇人,奉行十年媳妇熬成婆的自古传训,依嬉妹妹心高气傲的脾性,嫁过去铁定是要生嫌隙的。”

    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呢,郁夫人听着就头大。她拉过关芯兰的手轻轻拍了拍,“不说旁人了,还是你福气好,不仅夫妻和睦,你嫁进来这么久,也不曾叫你立过规矩。当初你和女婿意外撞在一起,我和你阿爹还想着赶紧替你找门亲事,最好还是离京的,方能不叫人诟病议论你的名声。”

    关芯兰大惊,竟还出过这样的事,想着若阿爹阿娘当时真那么做,不由得内心忐忑万分。

    “也是你和女婿的缘份,谁曾想他当日就到家里请罪来了。”

    听到这里,关芯兰忐忑的内心方稍稍安宁下来。

    “各人都各人的造化。”说着,她低头看着摇篮里睡熟的儿子,唇角挂着慈柔的笑意。

    迎亲的队伍在吹吹打打的喜乐中招摇过市,百姓们驻足相看,都在议论是谁家娶亲。

    “这是谁家公子娶亲啊?瞧瞧后面的嫁妆,真体面啊!”

    “肯定是哪个大家士族,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场面?”

    ……

    即使对这门亲事并非尽数满意,听着喜轿外的议论声,孙嬉还是感到虚荣至极。

    没过一会儿喜轿停了,接着听着轿外迎春的声音响起,“姑娘,到了。”

    宋鑫翻身下马,示意随从牵走马,尔后转身看着喜轿。喜轿里坐着他心爱的姑娘,宋鑫满心欢喜的踢了三下轿门,接着轿帘被掀开,属于他的新娘子在女使迎春的搀扶下,身姿婀娜聘婷的出来。

    此时的宋府里,孙嬉的准婆母向氏也由她的二女儿宋春花搀扶着迈过门槛,往布置一新的喜堂而去。

    途中宋春花尖酸着声音道:“阿娘,一会儿肯定要给这新嫂嫂一个下马威,不然她仗着自己出身高贵,该不把咱们母女俩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