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婆鄙夷的瞥着向氏母女,“这就是京城大家士族的规矩,太太和姑奶奶新进京,自然是不知情。不过这一次不知情情有可原,往后宋家也算是在京城有了门户,姑奶奶要是再这般抛头露面失了体统,丢的可不仅是宋家全家的颜面,更有可能影响到姑爷的前程。”

    “你危言耸听。”这个词其实宋春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只听村里的教书先生跟人吵架时用过这个词,然后她记下了,什么时候说不过人家时,她就拿出来说,也不管合不合适宜。

    今次的场合,她倒没有说错。

    田三婆揉了揉被打的脸,继续冷笑,“你们才到京城几日,知道京城什么事?但凡大家族里出了点什么事都会被捂得牢牢的,三令五申不准外传,万一被外头的人听到一言半语,一传十,十传百,议论的人多了,难道不会连累当家男人的声誉?这声誉要是受了损,谁还敢往来?姑爷想要前程顺遂,没人往来有什么前程可言?老太太,您说奴婢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向氏已经被田三婆这一顿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还想着她家儿子扬眉吐气,往后她出了门能在京城里横着走呢。细想之下,田三婆说的还真无一不是理,在乡下里长和村长还要时常走动呢,何况是央央京城?

    “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先前一直好好的,我哥怎么就觉得我丢他的人了?”

    宋春花不信邪。

    田三婆训了一通,心里的怨气也出了不少,便懒得再理会这对刻薄母女,“奴婢只是按吩咐办事,姑奶奶想知道原因,直接去问姑爷还是,奴婢手里还有活儿,就不在这儿伺候了。”

    “阿娘,阿娘你看这老虔婆什么态度,分明就是不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宋春花指着田三婆离开的门口,气得七窍生烟。

    向氏到底是比宋春花多吃了这么多年的盐,如果儿子的前程受到影响,他们一家子哪里还能在京城立足?特别时她离开村里时,四邻投来的羡慕目光,让她受用得很呢,若是被赶出京城,哪儿有脸灰溜溜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