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袁嬷嬷问。

    杨夫人也跟着紧张起来,“没事吧。”

    苏瑜笑道:“无妨,孩子踹了我一脚。”

    袁嬷嬷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又看向杨夫人,“适才你将那二妃比作下贱之人,万一她们反应过来,问你她们若是下贱之人,那受用她们的陛下又是什么人,你可就要下不来台了。”

    “她们不敢。”苏瑜笑道:“若把陛下扯进来,抵毁大唐陛下,于她们而言是大罪,轻则赶出宫,重则丢性命。”现在,那二人宁愿咽下这憋屈,也绝对不会想被赶出宫或者丢了命。

    袁嬷嬷痛快了好一阵,亲自给杨夫人奉了茶。

    杨夫人客气颌首道谢,端庄的抿了一口,搁下茶盏后才看向苏瑜说:“今日进宫是有两件事说与娘娘听。”

    起先料想是苏府出了大事,杨氏才往宫里递拜贴。此刻见她面容无异,也好奇苏府出什么幺蛾子了,“能劳你进趟宫,估计事情并不松快。”

    “头一桩,家里老太太听了发间传闻,担心娘娘在宫中处境,特意嘱咐臣妇进宫来看看,让臣妇好生宽慰宽慰娘娘,切记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苏瑜愣了愣,她知道杨氏把话算说得含蓄了,信她对徐老太太的了解,她肯定是是让杨夫人进宫告诉她要怎么讨皇帝欢心,因为只要她保住了宫里的地位,苏府的荣华富贵才能保得住。

    “你不说本宫也清楚老太太的原话是什么,你既是进宫一趟,少不得替本宫带句话给她,让她只管安心养老,旁的事少操心为好。”

    入耳的语气淡淡地,添了几分讥诮。杨夫人猜想苏瑜定是很了解家里那位老太太的,不然也不用她什么都没说,就让她传话回去。

    “第二桩,昨儿老夫人特意将臣妇与你父亲叫了去,说是要把二房如今做的紫檀院,苡花水榭秋霜阁隔开来,就是将花园那道么矮墙砌起来,门也在别处开,再不往正门正出。”

    这……算是分家吧!

    可二房如今脚踩的地,遮顶的瓦,挡风的墙都是大房的,他们赁什么要分?

    饶是苏瑜有心理准备,还是让二房这波无耻的操作给惊得冷笑连连,“恐怕话是由老夫人说,事情原是二房给撺掇的吧,真是说得出口啊!”

    苏瑜抚额汗颜,她有些不好意思看杨夫人,觉得她才进门没多久就碰到这么件厚颜无耻之事,真是丢苏家的脸啊!但她愿意纳杨夫人进门,不就是想遏制一下二房的野心么?

    “不仅如此,老夫人还说想让大房可怜二房,给二房一家活路,意图将大房几间铺子合伙经营,赚了银子对半平分。”

    苏瑜被气乐了,用鲜廉寡耻来形容二房一家人都算是客气的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杨夫人既能这么平静说出来,肯定是有对策的,“父亲若是不答应,祖母定又是一顶孝帽扣下吧,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杨夫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言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妇前段时间给家里待嫁的盼姐儿定了门亲事,此人姓黄,名粟,先父乃是家父得意门生,先前在吏部当值,现已出京到杨州上任知府,等翻了年,盼姐儿的孝期一过,臣妇就打算将盼姐儿送出京去完婚。在苏家现有的置业里,臣妾将两间当铺,海货铺子,还有一间茶肆算作盼姐儿嫁妆的一部分,就是这些铺子,臣妇想先给二房一起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