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提本宫都快忘了,平身吧。”苏瑜微微笑着,不打算与这对祖孙有过多交集。

    “谢皇后娘娘。”

    祖孙俩谢恩起身,苏瑜这才认真打量起姚秀屏来,这个姑娘长得很清秀,可这股清秀之中又带着股机灵儿劲儿,从她唇边的笑容里就能看出是个不安份的。

    “我们祖孙俩难得有福气见着皇后娘娘,屏姐儿特意绣了一方丝帕想进献给皇后娘娘。”姚徐氏将姚秀屏往前推了推。

    姚秀屏便羞羞答答从袖里取出一方丝帕,然后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蝶依上前将丝帕取了送到苏瑜面前,苏瑜拿在手里正瞧着,便听见姚秀屏道:“针线粗糙,望娘娘见谅。”

    这方丝帕绣的是蝶落牡丹,寓意倒是不错,苏瑜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心思。”说完,将手上戴的那只去年西北进项的蓝田骨玉镯取下来,“本宫没想着能在今日见着你,这只镯子就赏你戴着玩儿吧。”

    往年在县里得了县老爷夫人的赏都能炫耀好些日子,今儿得的可是皇后娘娘的赏。姚秀屏激动得连忙磕头,“谢皇后娘娘恩赏。”

    姚秀屏接过镯子没敢立即就戴,而是牢牢护在手里,恭敬的退到一旁。姚徐氏也是满心欢喜,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徐老夫人则很是担心姚徐氏说出什么话来丢她的丑,便在皇后娘娘与之闲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就带着这二人走掉了。

    姚徐氏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但面上却不也显露半分。

    徐老夫人因为有了康妈妈的提醒,所以一直提防着姚徐氏,她又不蠢,自然是能看出姚徐氏唇边的笑意很勉强,可人毕竟是她从老家给吆喝来的,不好撕破脸。便道:“戏台上的戏正演得好呢,你难得进京一趟,可不能错过了,这薛大家誉满天下,等你回了老家,下回可不知几时能看到了。”

    姚徐氏也不笨呐,当下就听出徐老夫人没打算多留她的意思,心情顿时就不美了。她还没提谈让她给屏姐儿相婆家的事呢,怎么能轻易就走了?

    此时的姚徐氏笑得更敷衍,“那是得多看看。”

    “老夫人,我说您去哪儿呢,没想到这在里碰到了。”河东郡主柳氏刚去了趟净房,没曾想会在廊下碰到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高愿意跟地位高的夫人们说话,体面又尊贵,特别是在什么都不是的姚徐氏面前,真是赚足的虚荣。“这位是我娘家的堂姐姐,今儿皇后娘娘不是回来了么,想着让我这堂姐姐和堂孙女专程去她跟前儿磕个头,这才离了席。”

    “原来如此。”河东郡主的视线只在姚徐氏和姚秀屏身上扫了一眼就移开了,“那咱们快走吧,下一折戏约莫就要开始了。”

    姚徐氏看着河东郡主和徐老夫人有说有笑相携离去,眼热得很。她落了几步后索性就不跟了。

    姚秀屏疑惑的开口,“祖母,你怎么不走了?”

    姚徐氏瞪了一眼姚秀屏,“走什么走?你瞧你这堂祖母眼里还有我们祖孙俩么?”

    听到祖母这么说,姚秀屏脸上闪过一瞬诧异,随即又明白过来祖母为何会恼,“祖母莫要生气,大不了咱们不去听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