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明被一个后辈如此臊脸,哪里能忍得下去?在苏盼语落之际,顺手就是一耳光煽过去,“就算我有错,我也是长辈,轮不到你来踏踩。”

    苏盼捂着被打的脸,委屈得眼泪直淌。

    苏宗耀走过来将人护在身后,杨氏怒视着苏宗明,“二老爷,你如今头顶的天是大房的,脚踩的地也是大房的,盼姐儿虽然有些没规矩顶撞了你的脸面,可她哪一件说错了?哪一桩说错了?你们二房占尽了大房的便宜,还要往死里坑我们大房,您还是读书人呢,脸皮怎么如此之厚?我之前一直因着婆母痛心你们二房一直没有言语,想着今年坑就坑了吧,来年我们小心些就是,没想到东窗事发之后你们不久没有悔过之心,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倒打一耙,这又是什么道理?”

    苏宗耀何曾被人如此数落过?他气愤得双眼瞪大如铜铃。

    “怎么,你样子这么凶,还想打我不成?”杨氏不旦没退步,反而上前一步,“你要真敢动手,就别怪我这做嫂嫂的真狠心绝情。”

    苏宗耀真怕苏宗明动手打杨氏,赶紧又将杨氏护在身后,“老二,我自认对得起你,没想到亲兄弟一场,你竟是这样算计我的,我看我们实在没必要再在一个院子住着,共用一圈围墙,你从我这里贪的那些银子我也不要了罢,就算是我拿来买断你我兄弟间的情谊。即日起,我会让人把院子矮墙拆了,恢复原状,你们二房一家全都搬出去吧。”

    “啊……。”陈氏惊呼,“那怎么成?”

    苏宗明瘫坐回去,浑身的力气像是都被抽空了。

    陈氏摇着徐老夫人的裙裾,“阿娘,这不成啊?这不成啊?我们要是搬走了,瞧大老爷这绝情的样子定是要与我们二房老死不相往来,届时我们想到阿娘您跟前尽孝,就没机会了呀,阿娘,您快劝劝大老爷,我们不能搬出去啊!”

    搬出去,杨氏再生下男丁,苏家若大的家业就真跟二房没半分关系了。

    徐老夫人想到之前她与苏宗耀生嫌隙,都是杨氏劝的,所以这次她也把话头对准了杨氏,“老大媳妇,到底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让事情没个转圜的余地,万一老大冷静下来,这与兄弟绝断关系这样的决定可是没后悔药的。”

    谁料杨氏这次竟不买账,“阿娘,大老爷这么信任二老爷,才会答应拿自家的旺铺与二老爷共同经营,这桩事要是调把椅子坐,想来二老爷也会生气恼。不过有件事您说得对,断绝关系这种话实在是轻易说不得,媳妇跟您保证,大老爷还是念着与二老爷的兄弟情谊的。只是为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我们两房人的确没必要再住在一圈围墙里了,反正二老爷手里现在有好几万两银子,出去单过也是有本钱的了。”

    杨氏这话说的真是半分毛病也挑不出,徐老夫人几番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半个字来。

    而徐老夫人的反应落在陈氏眼里甚感绝望,这么说来老太太这里是真的行不通了?她不得不将把这条退路堵住的杨氏视为眼中钉,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杨氏,“阿娘,您还不知道吧,您大儿媳妇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根本就不是大老爷的孩子。”

    徐老夫人只觉头顶凭空响起一道惊雷,她诧然的看看杨氏,又看向陈氏,“你在说什么?”

    “我说大嫂嫂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根本不是大老爷的孩子,她就算不是与自己的堂妹夫有染,肯定也与别的男人有染。”

    “啪……。”

    这次是苏宗耀听不下,扬手煽了陈氏一耳光,“你再胡言乱语,就今日之事,我立即报官。”

    “你报官,报官之后让满京城的人都来看看苏家的丑事。”陈氏梗着脖子,满脸写着鱼死网破。

    徐老夫人喘着粗气,康妈妈赶紧给她顺着胸口,“老夫人,老夫人您没事吧。”

    徐老夫人挥开她的手,看着陈氏说:“你凭什么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