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出席?悄悄地吧,春宴当日人来人往的,要是让人瞧见岂不是说我心虚?要是不出席吧,这段时日苏府的名誉被人践踏得不成样子,我不管又不像我的脾气。”说完这些,苏瑜意有所指的看向岳云眉,“我想借你们寅国公府的春宴上演一场大戏,请你进宫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借借场地?”

    一听有戏看,岳云眉脸色当即兴奋起来,然想到什么,又缓缓黯淡下去,“我倒是没意见,只是春宴这事是我婆母操持,我就打个下手,你要唱什么戏,总得告诉主家搭什么台子吧。”

    “我也没打算瞒着你婆母,你只管回去问她,她要是答应了就往宫里回个话,要是不答应就罢了,我再想旁的辙,现在时候还早,就以宫门落钥为截点。”

    于是岳云眉屁股还没在坤宁宫坐热,就又赶着出宫回寅国公府去了。

    一路上在坤宁宫苏瑜交待的话,她是很想帮苏瑜这个忙的,就是担心万一婆母玉夫人不答应,她要怎么样才能劝她答应?一颗心七上八下回了寅国公府,先是问仆妇玉夫人所在的位置,犹豫再三还是先去找了萧景仁。

    萧景仁听了岳云眉的一番话,唇边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冷笑,“居然想在我寅国公府的春宴上闹这么一场大戏,还真像皇后本尊的作派。”

    岳云眉看萧景仁像是生气,可生气为什么要笑?她不懂了,小心冀冀的问,“夫君,我怕阿娘不答应,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劝劝阿娘?”

    “你到底是不是我萧家的媳妇啊!居然胳膊轴往外拐,去帮着一个外人在自家的春宴上搞事情。先莫说阿娘,你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她是想找夫君商量怎么说服婆母,可没想过夫君会阻拦啊!岳云眉开始使起小性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不管,阿瑜难得有事求到我头上,我就是想帮她,而且当年在上河县,要不是她,我的名声早被曲恒害得发臭了,这恩还没报呢,如今只是借借我家的场地,让苏家洗清冤枉,有什么不能帮的?”

    萧景仁看着撤泼使小性儿的媳妇,一时间哭笑不得,算了,不逗她了,“你自己到阿娘那里去说吧,她要是答应就罢了,要是不答应,我再去替你说项。”

    她就知道每次只要她一使小性,萧景仁就没有不从的,连忙站起身欢快的往玉夫人院儿里去。

    看着媳妇离去的背影,萧景仁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做阿娘的人了,还这么不定性。”

    今日天气很好,玉夫人正拉着自己的近身女使浣灵绣小孩子的衣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几些花瓣随风轻轻扬扬落在她膝上,她抬手微微拂去,拿起小样儿看了看,“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我年轻的时候这么点花样子,根本用不了多少时候就绣成了。”

    浣灵笑道:“老夫人哪里老了,您是疼孙子,所以绣得谨慎才会慢,哪里是不中用了?”

    玉夫人乐得哈哈大笑,指着浣灵笑道:“你这张小嘴儿呀,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专哄我老太婆高兴。”

    “奴婢说的是实话,哪里是说来哄老夫人高兴的?您可别冤枉奴婢。”浣灵嗔笑。

    “瞧瞧,还不认账了,哪一日我替你寻个婆家,要是能把你婆母哄这么高兴了,就是你的本事。”

    浣灵羞得满脸通红,“老夫人,您胡说什么呢?”

    “哟,这是恼了?”

    “阿娘说什么呢?谁恼了?”

    听到儿媳妇的声音,玉夫人赶忙别过头来,笑道:“我正打算给浣灵说婆家呢,小丫头脸皮薄,正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