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儿的手真的好冷,也不知玩儿了多久的雪?她着急回去用温热水给她泡手,也就没理会曾夫人意思,执意抱着成哥儿走了。

    看着她抱着成哥儿离开的背影,她又把自己的孙子给抱走了。曾夫人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她气得浑身发颤,眼睛瞪得像随时眼珠子都会突跳出来。

    张夫人路过时看了一场婆媳大戏,等到苏怜走远,她才假装路过走出来,“三弟妹,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这天寒地冻的,你也不怕身子挨不住?”

    曾夫人在看到张夫人的瞬间,哇的一声痛哭了出来,吓得张夫人退了好几步,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又忙忙迎上去扶住她,“哎哟,这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你是没看到,我刚才让苏怜那贱人给教训了,我可是她婆母啊,她不但忤逆我还顶撞我,大嫂嫂,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怎么就贪上这么个扫把星,不但害了宴哥儿,还把三房害得鸡犬不宁。”

    三房不睦,张夫人一直乐于看笑话。她是知道宴哥儿坐牢后,久而久之曾氏脑子是有些不清醒的,此时能说出这番清醒的话来,着实不易。自从楠姐儿招了夫君进门,也不知那姓丁的什么眼神儿,竟会落到苏怜身上,楠姐儿被他哄得团团转,她可是明眼之人,不会被丁文昭的蒙骗。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也为了他们的小家不会闹出什么让人遗笑大方丑事出来,这黄国公府是真的不能再有苏怜的一席之地了。

    可是要怎么将苏怜赶出黄国公府,这是件很棘手的事。毕竟她是李宴明媒正经的妻子,当今皇后的妹妹,想将她赶出去,就得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出错来才成。

    “我知道三弟妹你心里委屈,可事到如今,宴哥儿又在大牢里,你都压不住她,谁还能压得住她呢?”

    这话简直就是往曾氏心里戳冰刀子,她一边揩泪,一边恨恨的咒着苏怜,“把我宴哥儿害得这样,她怎么还没遭报应,大嫂嫂,你赶紧给我想个法子,怎样都好,我不想再看到这个贱人了,看她一次,我这颗心就堵一次。大嫂嫂,我现在生不如死啊!”

    话说到如此地步,张夫人立即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来,“我倒是有心替你分忧,可是这毕竟是你三房的事,我怎么好插手?”

    “可我们并未分家啊,你是当家主母就能管。”

    “要怎么管?”张夫人反问曾夫人,“你这儿媳妇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顾养教成哥儿这个孩子,根本没错处啊,我想管也管不上呀!”

    曾氏哑了,哭得更伤心了,难道就真没法子制她了吗?

    “她刚才忤逆顶撞我,这还不够吗?”

    “这顶多让她去跪跪祠堂,但又不能让她一直跪在祠党里,迟早得出来。”

    曾夫人趴在石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张夫人也担心她这样哭下去把身子哭出个好歹来,立即吩咐人将曾氏送回屋去。

    张夫人回到自己屋里,刚进门就见李楠气呼呼的坐在小榻上,看见她进来立即扬言道:“阿娘,你想个法子赶紧将那个贱人苏怜赶出府去吧。”

    张夫人心里感叹这个苏怜还真是不受待见,不然怎么谁都容不下她?“你不是跟女婿出门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娘的答非所问让李楠很不痛快,“那家胭脂铺要二十才开门,我们就早早回来了。阿娘,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苏怜要是不离开国公府,我担心迟到有一日依她那水性扬花的手段,肯定会把丁郎给勾引过去的。”

    这丫头真是傻到家了,偏偏她还不能戳破,戳破不是让他们小俩口闹矛盾么?“说说吧,三房那媳妇又怎么惹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