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客套一番,公孙节执意挽留,命人准备了酒席,非要与顾烛共谋一醉。顾烛虽然心里长草,想要今早脱离这是非之地,却也碍不过公孙节的情面,只得留下,说好喝完酒再送他们离开。

      席间,公孙节愤然说道:“诸位来此所谓何事,在下亦不想过问。只是那房俊嚣张跋扈,两手沾满鲜血,视人命如草芥,诸位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张亮甫一上任就被房俊来了一个下马威,这事儿早已传遍江南,使得这位国公沦为笑柄。

      从这一点来说,双方可以说是志同道合、同仇敌忾!

      顾烛哼了一声:“此人跋扈,世所罕见。还不是依仗其父的权势和皇帝的爱宠,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只是这般为所欲为,迟早要遭报应。”

      乌朵海默然饮酒,心中却是恨意滔天。

      公孙节察言观色,故意叹气道:“谁说不是呢?这个人实在是不好打交道,可是吾家大帅却命我明日清早前去请示住宿之处,在下想想都头痛。”

      明日清早去见房俊?

      顾烛心里一动,隐晦的跟乌朵海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顾烛略一沉吟,便说道:“这位大总管现在可是名震江南,只是小弟一直未曾见过,不知公孙兄能否行个方便,明日将某也带上,见识见识这位文韬武略的华亭侯?”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扯去了一切伪装,直接点到了公孙节的立场。

      他们能够被那么多的兵卒和劳工追剿,定然是想要潜入华亭镇为非作歹。而他身为顾氏的嫡子嫡孙,身份地位名望绝非寻常,偷偷潜入华亭镇所谋之事,也必然是不一般!

      “刺杀”两个字,几乎呼之欲出。

      公孙节心里一跳,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顾烛的意思?

      要么当作没听见,酒席散去,各奔东西。

      要么就行个方便,带顾烛进入华亭镇,只是这后果委实难料……

      公孙节有些踌躇。

      事关重大,一旦顾烛败露,牵扯到自家大帅那是肯定的。

      若是拒绝,如此除去房俊的大好时机白白丢掉,也实在浪费。

      自己应当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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