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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民部大堂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两个度支主事急匆匆带上文书跑出大堂,命人牵来马匹,连马车都不坐,便快马加鞭前往莒国公府。

      其余人等则簇拥着房俊坐上首位,端茶递水嘘寒问暖,阿谀之词滔滔如潮,希望能够将房俊给稳住,别犯了棒槌脾气非得要将这件事情弄大,搞得大家最后都跟着受牵连。

      房俊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茶杯,一副为难不已、无可奈何的模样:“大家都是同僚,某亦知诸位之不易,此番前来,亦非是想要找大家的麻烦,可是形势迫人,某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诸位能够谅解。”

      “房少保您说得哪里话?咱们对您可都是敬佩得很,这件事也的确是咱们民部的疏漏,绝不敢埋怨房少保半句。”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房少保您最是义薄云天、胸襟如海?这等话您万勿再说,该抱歉的是咱们才对。”

      ……

      这也不算是吹捧。

      谁都房俊是个棒槌,是长安第一纨绔,平素脾气暴躁说打就拽,但是却极少对低级官员展示他显赫背景与地位,更别说是平民百姓了,如今关中百姓依旧将房俊视为清关,家中供奉房俊长生牌位的不计其数。

      说白了,房俊“纨绔”、“棒槌”的名声是通过怼那些身份更高、地位更高的人而获得的,你可以说他恣意妄为,但是绝不仗势欺人、以大欺小。

      “那行吧,为官不易,既要心系百姓,又要报效君王,还得尽忠职守、遵从上命,某亦不为难大家,就在此等候一会儿,待到莒国公那边传回来消息,再做定夺。”

      房俊被一众官员簇拥着安抚,展示了一番“宽宏大度”的气量。

      ……

      高履行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转身回到后堂,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书吏奉上茶水,却被他劈手打翻……

      娘咧!

      房俊此子阴险狡诈,太过可恶!

      居然三言两语之间便将所有民部官员都给策反了,站到了他这个左侍郎的对立面,将他给孤立起来。

      若是他一意孤行,怕是那些官员都能立马造反……

      大意了呀!

      自己千算万算,怎地就没有算到会有人从延误辽东军马换装,甚至影响东征成败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以之为突破口,非但怼的自己哑口无言,更将所有民部官员吓得心惊胆颤。

      前堂传来一阵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