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也不敢逞强,万一房俊这个棒槌恶向胆边生,无论事后能否受到严惩,自己都已经冤哉枉也……

      赶紧缩在亲兵身后。

      房俊的亲兵却是毫不理会,依旧恣无忌惮的冲上前去,一阵拳打脚踢,将左屯卫兵卒放翻在地。左屯卫甚至都不敢亮刀子,房俊身边那些亲兵部曲各个张弓搭箭,万一放箭射杀,自己这便岂非都得丢了性命?

      只能任由如狼似虎的敌人冲上来爆锤一顿……

      柴哲威眼瞅着自己的兵卒被放翻在地,躺在泥水里打滚儿哀嚎,气得手足冰冷,嘴唇颤抖。

      “房俊!焉敢辱我至此?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柴哲威气得大叫。

      房俊骑在马背上,看着被雨水淋得落汤鸡一般的柴哲威,呵呵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牙,都到了这等地步,还敢冒充谯国公?哼哼,来呀,将此獠就地擒拿,押回大营,老子十八般大刑伺候着,看看他还嘴硬到何时!”

      “喏!”

      亲兵部曲纷纷冲了上去,先夺走了柴哲威手里的佩刀,继而将其扭臂擒拿。

      柴哲威怒吼连连:“放开老子!老子是当朝国公、左屯卫大将军,尔等不要命了嘛?”

      到了这会儿,他自己也有些糊涂了,这房俊到底是故意整自己,还是当真没看出来?

      话说自己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有佩戴雨具,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又为了避人耳目只穿了寻常兵卒的衣裳,的确是没有几分堂堂国公、一军之帅的威仪……

      这等情形之下,就算房俊将自己炮制一番,事后只说一句“当真没认出来”,然后随便的赔个礼道个歉,谁能奈他何?

      总不能不许人认错人吧……

      想到这里,柴哲威心里愈发惊惶,奋力挣脱出一条手臂,狠狠抹了把脸,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大叫道:“房俊,老子就是柴哲威,你这般凌辱于我,将朝廷体统放在何处?速速将老子放了,不然定与你不死不休!”

      房俊在马上哈哈大笑,马鞭指着柴哲威,对左右说道:“瞧瞧,此等贼子到了这等地步,依旧不肯俯首认罪,还在冒充!他说自己是柴哲威,你们大伙瞅瞅,哪里长得像?”

      左右自然明白房俊的心思,纷纷笑道:“不像不像,哪里有一点像?”

      又有人道:“你还别说,的确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谯国公乃皇亲国戚,高大威武一表人才,这人却贼头贼脑一脸猥琐,就好似大伯子要钻进兄弟媳妇被窝也似,嘿嘿。”

      柴哲威肺子都快要气炸了,大怒道:“放屁!胆敢侮辱公主,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嘿!你个贼子还敢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