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身登上马车,放下车帘,那白净消瘦的官员愤声道:“欺人太甚!吾等身负殿下之命前来,却被拒之门外,连面都见不着!赵国公不止是瞧不起吾等,又何曾将殿下放在眼中?今日之辱,吾李巢铭刻心中,永不或忘!”

      另一人相对来说却冷静一些,蹙眉忧虑道:“看这奴仆的架势,便可知赵国公对于殿下是何等态度。如今殿下不得不借助赵国公的势力争储,可纵然异日大获全胜克继大统,也必定要面对赵国公之跋扈强势,想要君临天下手执日月,难上加难啊。”

      李巢愤愤道:“那又如何?殿下目前也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只要争储成功,那便是天下之主,他长孙无忌主要不谋反,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吾等定要襄助殿下剪除其羽翼,总揽皇权!”

      另一人愁眉紧锁,却是没有搭腔。

      ……

      书房之中。

      奴仆将两张名帖放在案头,将两位年轻官员的话语以及来意说了。

      长孙无忌缓缓颔首,淡然道:“做的不错。”

      正如奴仆所想那般,那如今必须在于晋王之间的合作当中占据主导地位,否则且不说往后没办法攫取更大的利益,单只是眼前若压不住晋王,任其自行其事,如何能够在于太子的夺嫡之中逆而获胜?

      该亲近的时候亲近,该给予冷落的时候也不能疏忽。

      顺手拿起那两张名帖,展开来看了看,只见一张写着陈郡扶乐人氏袁公瑜,通事舍人,另一张写着魏州昌乐人氏李巢,巡按御史……

      “行了,下去吧。”

      对于奴仆的做法很是满意。

      不过是两个小门小户的子弟,官阶也不高,一个正七品下,一个正八品,正好既不用担心得罪了其身后的家族,又能借此向晋王展示态度,甚为妥帖。

      便随手将两张名帖丢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

      门口脚步声响,三子长孙濬、四子长孙温一前一后走进来。

      “见过父亲!”

      两人齐齐躬身施礼。

      “嗯。”

      长孙无忌颔首,道:“坐下说话。”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