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爷只觉得背后的衣裳都湿了,听得闻棠的话后,这才心有余悸地将鼓锤放回原位,“那是喊冤鼓,不能乱敲的!”

    “这样嘛……”

    闻棠低下头,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看着沙老爷那还有些紧张颤抖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勾唇一笑。

    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沙府养出来的下人都这般仗势,敢欺负她弟弟?

    她可是个记仇的。

    闻桑给望月楼白白打工半个月还没要工钱,此事虽说已经过去了,可眼下也不过是想了别的法子遮掩过去。

    她就是要这般提醒沙老爷,有了之前的事情在,就像是地底下埋着一颗雷。

    若是往后他们想要耍滑头欺负人,届时她秋后算账旧事重提,也不是不可能的。

    ……

    鹤邺府城的衙门闻棠是头一回来,可进了大门,她却着实被此处的冷清给惊住了。

    衙门不应该向来都是戒备森严的吗?

    除了他们进门之时,门口耳房坐着的一个侍卫,这庭中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真是寂寥得很啊……

    可不同于闻棠的吃惊,沙老爷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司空见惯。

    他想了想,直接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了一块小小的银稞子递给了那唯一的看门人。

    “这位官爷,劳烦问问,刺史大人今日何在?”

    其实这签章一事压根犯不上找刺史,随便寻个府衙的书吏盖上个戳便能了事。

    可沙老爷却一直想着前一日韩九兮为了闻棠姐弟二人出头的事。

    他虽不知其中缘由,却觉着……眼下这事儿算是寻了当事人解决,定然要在刺史面前过个明路才保险啊。

    闻棠站在他身后看着,虽不知这沙老爷心中的各种弯弯绕,却忍不住碎碎念道:“许是在你的望月楼中吃酒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