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名声,被称为“雅戴莉的演讲”的这段语言,在刚刚问世的时候就好像一枚超级炸弹一样,立刻打破了美国社会的平静,对于政府与日本缔约,民间早有不满声音,不过,在雅戴莉专门就这件事做出演讲之前,沒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失去了什么,二战已经结束,而德国和日本都已经事实战败,而作为同盟国的一员,美国本來应该属于战胜国,此时应该享受战争的红利和和平,但是,因为政府擅自和日本结盟,等于说美国主动放弃了成为战胜国的机会,并且凭空的多了一个敌人,一个原來是盟友的敌人。

    妇人们不同于那些政治家和资本家,她们虽然也关心政治,但是,着眼点绝不会在“世界霸权”和“全球市场”上,她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子能否平安归來,自己的家庭是否还能保持完整,毕竟,在她们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她们最在乎的是自己作为家庭主妇的身份。

    “杜鲁门毁了这一切。”在雅戴莉道破这一点之后,那五万战俘的生死就不太重要了,毕竟,相比那五万人,妇女互助会的妇人们身在前线的丈夫、儿子加起來要超过一百万人。

    “走,去白宫,让杜鲁门总统给我们一个交代,战争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他不让我们的丈夫我们的儿子回家,我们已经为战争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应该是我们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生活,不仅仅只有战争。”

    雅戴莉原本估计,因为提前发动的原因,这一次运动能有两百万人参加就不得了了,而在华盛顿,她的目标是能够集结五万人,她低估了妇女互助会的影响力,且低估了民众们特别是妇人们心中的怨恨。

    岂止是五万人,等她站到白宫大门的台阶上放眼望去的时候,她看到的茫茫的人海以及林立的横幅和旗帜。

    前面说过,因为中国的原因,美国的武器装备不再是同盟国的唯一选择,甚至沦为第三选择(在学兵军制式武器装备之后,所有同盟国国家当然会优先选择本国出产的武器装备);而在民生用品以及医药上,中国产品更直接将美国甩在了身后,,以上,使得美国的经济形势前所未有的严峻,而随着很多工厂因为产品滞销而不得不宣布停产甚至破产,不可避免的是,失业率大幅增长,而这又自然而然的加剧了社会的动荡,这个时候,专门向生活困难的妇女以及她们的家庭提供援助的妇女互助会,其地位自然便水涨船高,也就具备了一呼百应的能力。

    被告知超过十万的当地居民参加了妇女互助会发起的游行示威,且全国各地所有主要城市都爆发了同样的运动,杜鲁门擂着桌子喝问多诺万:“不是说明天吗,为什么是现在,。”

    这个时候,追究这件事其实已经沒有多大意义了,而这正好说明,杜鲁门心中已经方寸大乱,毫无疑问,如果这次运动真的造成什么不良后果,那么,承担主要责任的将肯定是他杜鲁门,因为正是他作出了“女人能干什么”这样的评价,才让情报部门沒有进行深入调查,且,此时不比往日,因为战场上的连战连败,再加上国内经济萧条、民不聊生,杜鲁门的总统权威已经被削弱到相当可怜的境地,这个时候,他再想找其他人当替罪羊,且不说议会那里能否通过,便是被他推出來的手下是否有这个自觉,都是值得商榷的问題。

    “我们需要和总统对话,请让总统出來。”外面,随着雅戴莉喊出这样的话,几万人齐声高呼下,要求和总统对话的声音登时滚滚而來。

    “我愿意和妇女互助会进行对话,让她们派代表进來吧。”宣泄过怒气之后,杜鲁门冷静下來,对多诺万说。

    多诺万立刻出去执行,不过只过了十几分钟,便顶着一身鸡蛋清和鸡蛋黄还有烂菜叶狼狈而还,“总统先生,不行,她们要求您出去。”

    “我是总统。”杜鲁门大怒,同时心中还有一丝畏惧。

    女人诚然是社会的弱势群体,但是,女人一旦发飙起來,那可是世界上最野蛮最不讲理的一群生物。

    多诺万苦瓜着脸,双手摊开表示无能为力。

    “我们要见杜鲁门。”“杜鲁门出來。”……当外面再次爆发出喊声的时候,杜鲁门咬咬牙,白削着脸,只能在几十个特工的护卫下走向大门。

    杜鲁门的身影刚刚出现,外面的人群便发出了欢呼声,这个时代的美国人,还沒进化到后世那般眼高过顶的状态,对于权威,多少还是存在一点本能的畏惧的,所以对于能够让杜鲁门主动走出白宫,便以为是一场胜利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杜鲁门,现在,我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有什么委屈,尽可以一一道來,我会洗耳恭听。”

    “这样不行,看到沒有,杜鲁门一出现,不少人便失声了,看來,大家还是习惯于被男人领导,我也知道,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的排除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但是,这很有可能让我们今天的努力付诸东流,要知道,今天之后,要再想组织这样规模的运动,将会非常困难。”人群中,孔令仪低声对碧瑟琳道。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为防止被政府一网打尽,互助会的主要骨干将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在前面引导斗争,还有一部分则隐藏在幕后,以备不测。

    碧瑟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问:“那怎么办,难道真要使用暴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