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只说江信不会因为他喜爱打扮,又喜欢男子的事情对他鄙夷嫌弃,就说明这是个值得相交的对象。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听了什么奇怪的传言,觉得江信装病这么多年心机深沉?”

    “……”

    江家大公子哑了十几年突然能开口说话这事儿太过离奇,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渐渐地又开始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有人说是江家夫人不待见这位非亲生的嫡子,一直压着不让他说话,逼着他当哑巴;也有人说这江信是个心思重的,知道自己没有母亲护持,怕遭迫害,所以早早地装了哑巴来保护自己。

    这第一种说法,因着江家的施压,没怎么流传出去,倒是使得这第二种说法传得越来越盛了。

    什么事情,经过好多人这么一传,就很容易变味儿了。

    一开始,大家伙儿还夸这江公子打小聪明,知道韬光养晦来保护自己。

    渐渐的,就有人说起这江信心狠手辣,心思诡谲了,能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想出这样的方法,还一装就装了十几年,这样一个狠角色,实在是叫人心惊。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传闻是人为操纵的,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会儿,姚景同虎着脸,严肃地教育自家弟弟:“且不说这事儿的真假,他自幼丧母,无人护持,大宅院里头的那些阴私你我都清楚,便是他真的如同传闻所说,也是情有可原。

    我和他相识多日,很清楚他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

    “……你啊,长点儿心吧。”姚奇正摇了摇头,嫌弃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便叹着气离开了。弟弟我言尽于此,奈何是对牛弹琴呐。

    要是这货有一天被贤王打死,他真是一点儿都不会意外。

    姚景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被自家弟弟鄙视了……

    *

    “不高兴?”带着纪姚气汹汹地出了酒楼的谢泽很快就发现了自家小伴读低落的情绪,当即拉下了脸阴沉沉地道:“你不会真的想留在那儿和姚家那小子一块儿用饭吧?”

    阿信要是敢说是,他就,就……冲回去把那花蝴蝶丢河里去!

    “啊?”江信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纠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谢泽:“殿下,要我,考科,科举?”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只要一想到方才殿下和傅雪榕母女争辩的时候,信心十足地说他一定会考上的话,江信就烦躁得头都要秃了。

    他也不是不想听殿下的话,给殿下争气,可是,院试都那么难了,后面的考试他哪里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