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袋里倒是放了金钱镖,那可是杀器,非紧要关头不要。

    秦时月正待追赶,斜刺里忽然闯出一骑,上面有个着灰色便服之人。没待时月细看,眼前白光一闪,想是有刀剑来袭,于是急挫身,以双膝跪于地面,身子往后一仰,人就从对方马肚下贴地滑行出去,一边摸出几颗楝树果子,从肩上倒掷出去。

    只听“哎呀”一声,待他转身,已见灰衣人摸着后脑急驰而去。

    秦时月这时就怨自己少了听风辨音之术。他想,第一个黑衣人谅已跑远。第二个灰衣人倒还可以追,只是不知道对方往哪跑了。

    如果是往江边跑的,他追去也没用,因为不知道那人是顺流而下还是溯江而上。刚才来时,见有条山道通向西边的山岭,那里僻静,便于隐蔽,那还不如顺着它追一下试试。这样一想,便飞奔前往杨梅树下,上马急追。

    约莫跑了五六分钟,前方出现一点人影,约莫有半里路,在月光下快速往前移动。

    秦时月见了大喜,双腿在黄膘马肚子上狠狠夹打了两下,然后双膝一扣,黄膘马就四蹄腾空,开始风驰电掣一般奔驰。时月耳边一时风声大作。

    这马,打秦时月自草原上收服以来,已经习惯了他的肢体语言,根本不需要鞭打或口令。

    时月缰绳一松,小腿一磕又肚,双膝扣紧两肋,它就会开始奔跑。

    时月将上身伏于它背上,就会往死里跑。

    时月身子直起,马就会略微减速。

    一旦双膝松开,它就会碎步小跑。

    缰绳拉起,则会停住。

    秦时月很快将距离缩小到七八十米,可以清楚地见到,是刚才那个灰衣人,骑着马在跑。眼看就要追上,可山路一转,对方却在视野中消失了。

    秦时月策马奔上旁边一个种满茶叶的陡坡,手搭凉蓬望去,只见山路蜿蜒,尽在眼底,但就是不见了那黑马与灰衣人。

    根据刚才的距离,对方绝无可能跑出他的视野之外,于是急往两边山坡上张望。

    果然,西面的山坡上,那灰衣人已经弃马往上急奔。秦时月急忙跟上,追上黑马后,让黄膘马与它并辔,将两条缰绳拴于松树上,然后从马鞍上的旅行包里掏出两份马料,再将双肩包背在身上,健步追赶起来。

    到得一带巨石前,灰衣人再次消失。好时月,也不怕对方有没有伏击,将插在包里的金箫拔出来,握在手里,聊作兵器,一边在巨石前警觉地搜寻。

    他忽然被一个下行的斜坡吸引,走下斜坡,向右一转,前面居然是个两三米高的岩洞,如怪物一般张着大口立在他面前。

    他犹豫了一下,伏下身,将耳朵贴在地面听了,听出洞中有人跑动的声音,于是从包里取出矿灯戴上,甩开脚步追赶起来。

    岩洞曲折,好在脚下是干燥的,虽有上下坡,但地面多半平整,即使偶尔有岩石阻挡,由于有强光照明,都能及时发现和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