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然后将那块足够他吃两顿早餐的大面包撕碎一点点的吃了下去。

    虽然嗅不到味道,但尝起来的味道却是真正的白面包。触感十分的松软,即使以故乡的标准来评判,这也是相当不错的美味。

    “等我们出去,记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但我希望你自己承认。”

    他捂着自己饿得剧痛的胃部对身后想要阻止他的金发姑娘说道,后者面色惨白的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夏德阻止了,他盯着普林赛斯小姐的眼睛,生怕对方做傻事:

    “现在你要做的是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和这位船长赌博。等到我撑不住,我会给你说的。”

    普林赛斯小姐用牙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第二局赌什么?”

    纯粹由欲望所化的面包带给了夏德更多的灵,甚至让他产生了下一刻就能弄到“面包”之类灵符文的错觉。但同时,疯狂上涌的饥饿感,已经让他要忍不住咬掉自己的下嘴唇了。

    在两段人生中,他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未如此怀念食物可以填饱肚子的日子,从未觉得那些日常生活中的普通食物是那么的可贵。

    经历了这次的冒险,他至少完全明白了食物的珍贵。

    “第二局?”

    头顶吊着的骷髅灯们剧烈的晃动着,惨绿色的光和阴影交替的在夏德脸上闪现。

    船长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右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手撑开喉咙,在手肘以后,整条前臂都进入了嘴巴里。

    他在自己的胃里掏来掏去,好半天在取出一只纯金的小匣子。

    虽然是“小匣子”,但也比嘴巴要大,因此经过嘴巴的时候,直接将头的下半部分撑得大了两倍还不止。

    布满了恶心的白绿色粘液的匣子被他随手丢在了桌面上,它的造型极为精巧,像是贵族女性用的首饰匣。匣子被一把老式的小铜锁锁住,锁头上则刻印着符文,不知道是封印用的还是防盗用的。

    这还没完,在从自己的胃里掏出第一只匣子后,他又紧接着用一模一样的方法,从胃里面掏出了另外两只一模一样的匣子丢在桌面上。

    做完了这一切,还颇为斯文的用外侧挂着勋章的口袋里的白手绢抹嘴,像是刚吃完饭在擦嘴的绅士:

    “真是奇怪,你看起来对我的举动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你难道不好奇我到底是什么吗?”

    船长问向夏德,夏德一手捂着胃,毫不客气的说道:

    “如果你从下面把它们掏出来,我大概会感到奇怪。别说废话了,这次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