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天你接近我,不会是来调查我的吧?”

    “我有权为我的委托人保守秘密。”

    夏德笑着说道,然后走上前和律师握了一下手:

    “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是来帮勒梅尔太太接受遗产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这一趟赚的比我赚的还要多。侦探的收入总是这么可观吗?”

    两人轻轻摇晃手臂,劳瑞尔律师也果然没有提上次输给夏德的那些钱。

    工作在身,今天的洛克·劳瑞尔先生和那天清晨酒馆里的形象差别很大。至少,他没有提议在工作结束后,再和夏德玩一局。

    和这附近所有住户的生存条件差不多,一家人挤在阁楼里的勒梅尔太太家同样的破旧,甚至因为阁楼的天花板低矮,夏德进门的时候下意识的低了一下头,然后意识到自己至少还要高一只小米娅的长度才会被天花板碰到头。

    孩子们现在不在家,勒梅尔太太用被洗的很干净的茶杯招待了侦探和律师。

    三个人在被旧报纸垫着桌脚的饭桌旁坐下,三把椅子的样式各不相同,有理由相信这都是不知道几手的旧货。

    家里面被收拾的很干净,也许一家人的生活很窘迫,但这个中年女人保持着乐观的态度。阳光从阁楼的窗户照射进来,地板上常年无法清除的污渍被家具合理的遮盖住。阁楼不分房间,门口进来就是餐桌,然后是两张直接被放在地面的床垫。

    这个家庭需要钱,虽然这种想法有些残忍,但那位因为招惹了美人鱼雕像而死的船员,死的真是时候。

    饭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虽然还有股刺鼻的馊味,但至少看起来很整齐。律师从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牛皮纸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郑重其事的取出来。先递给勒梅尔太太,勒梅尔太太转手就递给了夏德。

    她识字不多,汉密尔顿侦探事务所的广告,还是邻居念给她听的。

    那份文件是遗嘱的正文,蓝色墨水手写,落款日期是一年前,想来经常出海的船员,早就想过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遭遇意外。

    “如果遗嘱没问题,现在就开始转交遗产了。”

    劳瑞尔律师说道,夏德让他稍等一下,随后仔细的阅读了一遍:

    “没问题。”

    勒梅尔太太对侦探的认真很满意。

    “遗产分为三部分,首先是现金部分。乔纳森·勒梅尔先生在朋友那里储存了53镑4先令的现金,因为进行遗产公证需要涉及遗产税,所以您能够拿到49镑16先令7便士。”

    律师将装着钱的信封和报税单推给桌子另一边的中年女人,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拿过信封,清点里面的钞票数量,夏德则拿过税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