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乐被皇上念叨的头大,怎么着也没想到不满十五岁就要被催婚,连忙拿了颗小金桔,三下五除二的剥好,一把塞到皇上手里,“爹爹烦心这天下事还不够吗?怎的还做起媒婆,是担心女儿无才,嫁不出去吗?”

    皇上刚把橘子放到嘴里,听到这话,立刻吹胡子瞪眼,“谁敢说我们安乐无才?爹爹只是觉得那陈三投壶投的不错,同你一般厉害,这才叫你看看的。”

    李安乐一边给自己剥着小金桔,一边挑眉道,“哪里不错?他的准头比我可差着些呢,爹爹这是忘了我大杀四方的样子,看来今年冬猎,我可得好好给爹爹露一手了。”

    “哈哈哈哈”,皇上朗声笑着抬手,捏了捏李安乐的小鼻子,“就你个小猢狲最厉害,你小舅舅将你教的这般英姿飒爽,可是给我长脸呢。”

    李安乐三两下把小金桔塞到嘴里,腾出手抱住皇上的胳膊,就开始撒娇,“爹爹教的也不错呀,您看我被教的多可爱!”说着还嘟了嘟嘴,眨巴着眼睛卖起了萌。

    远远地,陈三公子只瞧见福清公主在和皇上说话。他父亲秋天刚立了军功,得皇上赏识,才被封大将军,他们一家搬来京都还没几天,这也是第一次面圣。

    满大齐都在传言皇上宠爱福清公主,但母亲和他却一直认为皇家可没有什么亲情,现在福清公主风头多盛,将来恃宠而骄摔下来只会摔得多惨。所以父亲说皇上有意,为福清公主相看他为驸马的时候,他心里是不愿的。

    此刻却见,皇上竟向寻常家的父亲一样,捏了捏女儿的鼻子,福清公主也是大胆,就抱着皇上的胳膊开始撒娇。

    再看刘公公和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他们远远站着,面色不改,显然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陈三的心里便多了几分计较。

    若他再知道,皇上一直私下都让李安乐唤自己爹爹,也从不对李安乐自称朕,两人真如这天下最平常的一对父女一般,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头皇上和李安乐却没发现什么陈三的打量,父女俩仍在说着悄悄话。

    “那……”皇上指了指小金桔,用眼神示意李安乐再剥一个。

    李安乐会意地点头,三下五除二又剥了一个,乖巧地递给皇上。

    皇上才接着说道,“那你便再跟盛嬷嬷学学筝吧,爹爹可不能输给你小舅舅,你也得给我拿一个大齐第一才女的名号回来。”

    “爹爹!”李安乐一下子就不快乐了,“您放我一马,也放盛嬷嬷一马,之前学那玉箫,您,您是知道的呀,简直可以称之为魔音灌耳了……”

    “好好好”,皇上见不得李安乐委屈巴巴的模样,退一步对他来说倒是常事,“不学也罢,听说尚衣局新来了个绣娘,手巧的很,绣朵花能乱真,还能引来蜂蝶,不若你去瞧瞧?”

    “这个好玩”,李安乐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还不忘许以重利,“我定学来一手,给爹爹做件好看衣裳。”

    “那爹爹可等着你的衣服了”,皇上粲然一笑

    应下来,又旧事重提道,“但那边那几个公子你可都瞧了?”

    李安乐一听这话,便笑嘻嘻的撒起娇来,“爹爹,这京都里的公子哥,一个个都拘束的很,投壶都放不开手脚,我不喜欢……”喜欢的那个人在几千年后呢。

    自从李安乐知道皇上想给她相亲,就推辞了好几次,说不喜欢京都的少爷们,皇上本来觉得是女儿家娇羞,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