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我喝了口水,装做随口说:“彪哥你帮我问问婶子,她头上那些银币是家里传下来的?”

    “不用问,这我知道,”彪哥说:“这种银币在这里很多,每家每户都有点儿,按照习俗,都打眼穿帽子上了,我老婆家里就有好几十个。”

    我眼皮微跳,心想,“该不会是百十年前,夏尔巴部落抢劫过某个大军阀吧?这么多,还家家户户都有。”

    我指了指自己耳朵:“彪哥,你能不能跟婶子沟通一下,让她把那个三个鸟的银币,扣下来给我。”

    “你要那个干啥?值钱?”

    我忙说:“不值钱,也就卖个两三块钱,这打了眼儿了更没人要,我就是喜欢,觉得挺好看的。”

    随后彪哥帮我问,得到的答复是:“不能扣下来给我,如果扣下来麻绳就散了,帽子就不能带了,不过可以给我一个新的作为礼物,没有打过眼儿的。”

    我马上说好,给我个新的也可以。

    明米婶子立即翻墙倒柜,最后她从柜子底翻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破手绢。

    她走过来,啪的放桌子上解开手绢,里头包的全是崭新崭新的大银元,目测数量不下于七十枚。

    她笑着让我挑,可以随便抓一把,要当做礼物送给我。

    这里头还有两枚新的三鸟币,我挑出来装进了兜里,还有一些好品相带版的袁大头,我当时对袁大头版别研究不深,但是我一看这几枚,和别的不太一样,所以就挑了。

    “谢谢婶子啊,这样,”我掏出几张钱说:“不能白收你礼物,这是一百块钱,你收下吧。”

    她表情一愣,伸手接了钱。

    可能她也没想到,这玩意还能换钱用。

    可能有人会说:“你不是人,一百块就买走了几万块钱的古董!骗人家不懂是吧?你最少得给人一万块才合适。”

    呵呵,知道什么叫捡漏吗?

    知道什么叫缘分吗?我既然碰上了,那就是我项云峰的缘分。

    入了这行,凡有这种“好心”想法的人,最后一定会被骗的倾家荡产。正所谓不知行业苦,莫劝人向善。

    吃饭出来天色擦黑了,走在山间小路上,彪哥递给我支烟说:“发财了吧兄弟?”

    “怎么可能啊彪哥,你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