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下去地下三米多的时候,铲子遇到阻碍碰到了石头,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办法,只能换地方打二号探点。

    我定的二号探点,离一号探点相距十多米,要是白天在这里干,百分百会被人看到,好在现在是晚上,还有姜圆放风盯梢。

    换二号探点后我加快了速度,每收上来一铲子我都会看土层,留意有没有花土或者活土。

    不够,接杆子。

    还不够,打不到,在接。

    很快豆芽仔说:“没了啊峰子,就带了四根,怎么办?”

    我想了想,咬牙说:“你现在回去拿,一小时送过来,越快越好。”

    豆芽仔看了看时间,说那你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被人逮住了,我尽快回来。

    对讲机里姜圆问。

    “位,那个叫豆子的怎么走了?”

    我说预估失误,他回去拿东西了,你过来,来后头这里藏一个小时,别让人看到了。

    厂里有夜班,后半夜起了风,吹到人脸上生疼,姜圆带上猴帽蹲在墙角避风,我没带帽子,看周围没人,便点了根烟取暖。

    “喂,你没睡着吧?”

    她带着猴帽看不到脸,我就看到她闭上眼睛了。

    “我没睡,”姜圆睁眼说。

    “我问你个事儿,你们姜家有倒着走祭祀这个事儿?这规矩怎么来的,知道不知道?”

    她想了想说:“我们一直这样啊,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开始了,听爷爷说好像是老辈传下来的规矩,我没见过太奶奶,听我爷爷说,打仗时太奶奶有一天晚上倒着走去祭祖,还吓死了一个小鬼子。”

    “你太奶奶吓死了小鬼子?”

    我一琢磨,没准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因为那天晚上姜圆就差点把我吓死。

    细细一问,原来姜家以前她太奶奶那辈还是个大地主,她太奶奶嫁给了刘塘,而刘塘的父亲是1904年,清晚期甲辰恩科头名状元刘春霖,也是封建时期最后一名状元,在当地算有头有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