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州江岸,旌旗招展。一员又一员的水军裨将,腰间挎刀,行走于各个阵列,鼓舞着渡江的士气。

    “谁言天险难逾,且看吾人谋克壮。三十万雄军渡江,破虏杀敌。”

    系着披风的左师仁,伸手遥指,指去江的对岸。襄江不仅长,而且很宽,并未能一眼看穿。

    但这并没有妨碍,此刻左师仁的壮志雄心。

    “七席联盟大军,听我军令,登船渡江!”

    命令之下,严阵以待的联盟水军,一时间怒吼连天,齐整地登上战船。

    “盟主,家兄身子不适,此战由我代劳。”披着战甲的唐五元,急步走来,冲着左师仁长揖。

    左师仁转头,“无妨,听我军令即可。这一轮,只盼唐家的青州军勇猛杀敌,威震天下。”

    “某唐五元,一定尽力。”唐五元脸色紧张,急急又是一礼。

    “你登船吧,这一次,本盟主坐镇江岸,指挥者,乃是我东陵大将夏侯赋。还请唐家莫忘职责。”

    “自然。我虽是文人,但亦有杀贼之心。”

    “好!”

    左师仁笑了起来。唐五元转过身,人影消失在了江岸。

    “接了盟令,暮云州那边的徐布衣,大军也该动手了。”左师仁仰起脸,看着渐去渐远的浩浩战船。

    面庞之上,带着一种难言的惋惜。

    “主公,当如何。”

    左师仁并未答话,沉着脸,将龙虎纹绣的披风,慢慢解下。在旁,又有心腹走近,帮着披上一件古色战甲。

    “通告楚州两万伏军,三万越人军,开始推送攻城器械,只等本王一道,叩关锦鹿城!”

    锦鹿城,在楚州和沧州的边境。城关附近,都是险峻的山势。在很早的时候,左师仁故意没有设防,只派了寥寥的三千守卒,守在楚州边境。

    这样做的道理,不仅是因为山势险峻,另外,还能让沧州慢慢撤去锦鹿城的重兵。当然,左师仁并非是傻子,算好了驰援的时间,怕出问题,将两个大营藏在了不远的山峦中。

    “天下人皆言,我东陵三州,是靠一支强横的水师,方能立于不败。但他们错了,我左师仁,亦有山越雄兵,攻城拔寨,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