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风坐在机场的罗森里吃三明治,乘白天的航班就有这点不好,落地后要处理的消息堆积成山。不过他对优先级一向规划清晰,于是第一件事就是给严世蕃打了个语音。

    “到了?”严世蕃的声音好像刚睡醒。

    “还在机场,JAMA的endnote要求我马上发。”他才看到严世蕃一小时前的消息,连忙开始找文件转发。

    严世蕃停顿了一下,声音叹出来:“格式,你帮我改。”

    “啊?哦、哦哦,好,我马上。”严风连吃东西的速度都变快了,却听严世蕃哼唧了一声说:“不急,你现在先回来,学科评估的会,替我开。”

    严风马上把最后一口食物塞进嘴里扔掉塑料包装,手碰到那只深蓝色rimowa的拉杆时网约车订单已经丢出去。给年轻导师做开山大弟子得有做拉磨的驴的准备,随叫随到、任劳任怨,严风完美符合。

    他在网约车后座上打开电脑改格式的时候还在想,严世蕃听起来好像不太舒服,一会儿到学校如果来得及,开会前先去看一眼,正好行李箱中有常用的药。

    严世蕃的确不太舒服。

    他按了一下指纹锁,推开胡宗宪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声胡宗宪的大名,发觉人没在办公室,有些烦躁地撕了后颈的抑制贴往待客沙发上一躺。

    身上好烫,腺体还痛,人也莫名其妙地委屈。严世蕃捂着额头呻吟一声,弗洛伊德玫瑰浓烈到让人眩晕的香气在封闭的办公室里炸开,他终于确认自己的易感期乱掉了。

    难道是纵欲过度?

    烦得要命,本来还想约那个新来的女老师吃饭呢。

    他把胡宗宪的一件外套往身上盖了盖,自认倒霉地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蜷起身来等着热潮过去。

    胡宗宪回办公室时候就看他睡得像一团猫,满屋子浓过头的玫瑰味酿成一种好像放了箱熟透荔枝的甜香。胡宗宪下意识屏住呼吸,他的信息素等级比严世蕃高点,这种近似于挑衅的浓度容易让他控制不住生理性反击。

    但是……

    胡宗宪没来由地感到下腹升起一种燥意。虽然他和严世蕃从五六岁起就一起厮混着长大,严世蕃荤素不忌,有时候喜欢用手或者用腿挑逗他,看他那副道心破碎的样子,再讽刺他几句斯文败类,他有时候的确会控制不住自己有点什么幻想。但追根究底,他不是那种爱搞双A恋的人,怎么也不应该被alpha的信息素挑起性欲。

    “……庆儿?”但他的视线的确模糊了,走过去把挡着严世蕃半边脸的衣服掀开,仔细看了又看,的确是严世蕃没错。

    “痒、好难受……”严世蕃半梦半醒间听见胡宗宪的声音,耍赖地抱住胡宗宪的腰,把脸埋在人家腿上蹭。

    “哪难受?”胡宗宪皱着眉,他怀疑自己的易感期要到了,否则为什么下身有了抬头的欲望。但他还是试了一下严世蕃额头的温度,给他轻轻抚后背。

    “下面难受。”严世蕃迷迷糊糊地把两腿打开,嘟囔着骂了一声,解开腰带想让胡宗宪给他用手。严嵩要是在,估计得挺生气,因为胡宗宪把手伸进他裤子的动作特熟练,比拿手术刀还行云流水。

    胡宗宪的手忽然顿住了,他觉得严世蕃的会阴好像有点肿,把严世蕃胯骨扳住脱裤子,嘴上问得有点急:“还有哪不舒服吗?最近和谁在一起?安全措施做了吗?发烧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