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光包厢宽敞而豪华,是个占地十平米的考究房间,租客能在其中享受源源不断的香槟与水果甜品,也能边近距离收看机构新产品展出、边实测新产品性能。我的父亲并拢双腿靠坐在沙发上,交叠的手放置于膝盖,灰蓝色的双眼谦恭地半垂,柔软的黑发被发胶整齐地后梳,犹如浇筑的蜡像肃穆端庄。他看上去像位真正的绅士,即便冰冷而不可接近采撷,也令人心生仰慕与敬畏。我曾希望我有这样的父亲,今日他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我便假装忘记我们不愉快的过去、假装他是位威压慈祥的好父亲、假装他爱我。

    房间已被我封闭,只有灰白的转播幕布和天花板黯淡的粉色吸顶灯闪着微光。毗邻沙发的冰箱陈列香槟酒与高等级红酒,果盘和蛋糕糖果也由服务生提前备好,客人可按菜单摇铃索取任意餐食。为了客人能颠鸾倒凤得尽兴,包厢内还有双人床和占整整一面墙的塞满道具的橱柜,我找到了他几周前在厕所卖淫时使用的催情剂,它混着亮片盛放在贴满水钻的小钵里,看上去像某种新品平价草莓味护手霜。在我的余光中,父亲自以为不留痕迹地夹了夹腿,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些药物锦上添花了。

    我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违抗我,哪怕他对我极尽鄙夷嘲弄,也不敢表露一丝端倪。我把他搂在怀里,他也识趣地用脸颊凑近我表示亲昵,我想吻他柔软的嘴唇,但我不愿显得像个初次体验的大学生,于是我首先解开他的领扣。我应当用靴底践踏他,用藤条鞭笞他,撕烂他的衣服用阳具或锐器奸淫他,让他成为雪白皮肤包裹的软塌塌湿乎乎的肮脏烂肉。向他寻求“父爱”或是“母爱”,是对我多年来苦难的背叛,是种可耻的懦弱。然而我的父亲现在是我的妓女,我对妓女的任何要求都是合理的,他只是承载我欲望的容器而已。

    想到这里,我粗暴地扯掉他的衬衫纽扣,他的西装外套和浆洗过的内衬花瓣般剥落至他的肩膀处,他白皙圆润的双肩和那对乳房便是赤裸的花蕊。父亲双颊布满红晕,改造后蜜瓜大小的胸乳随着他起伏的呼吸湖面微波般摇晃,前襟早被奶水浸得湿透。我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姓埃瓦斯普林时检查身体的裸体全身照,他十岁出头时很瘦小,臀肉干瘪地挂在髋骨上,两只小乳房蔫巴巴地从肋骨间隆起,而他在妇科检查床上拍摄的阴户则像幼女般窄小,干燥且毛发稀疏。他变成如今的样子要归功于鲁道夫的调养,他聘请营养师甚至使用昂贵的法术药剂让父亲的身材变成符合他审美的丰腴,为了强化双性人的优点给父亲的餐食中掺入大量激素,还强迫他长期催乳。机构接手鲁道夫未竟的事业,把父亲打造成吃特殊饲料的高级乳牛,他的奶水在地下市场能卖出可观价格。在我发呆的时候,父亲配合地握住我的手,把它放在他发烫的左乳上,鼓励我合拢手指,用掌心摩挲他挺立的胖奶头。

    “好孩子,来爸爸这里…”父亲低声细语,像位新婚妻子对丈夫羞赧又娇媚地说,“帮爸爸把里面的奶水吸出来吧……”

    我埋进他的胸脯间,光滑温暖的乳肉贴着我的脸,令我感觉像被他柔软的嘴唇亲吻。我叼住他其中一只奶头,爸爸浑身触电般一颤,挺身将胸乳往我嘴里送,我知道他又湿了。我的舌头围绕他富有弹性的粉色乳头打圈,用牙齿叼住它用力吮吸,稀薄的奶水在我口腔里喷溅,爸爸的双臂紧紧拥抱我。我小时候也曾如此依恋他羽毛枕头般安适的胸乳吗?但想到这是我依靠暴力赢来的堕落仿制品,我的幸福立刻化为泡影。我抬起脸,他那只乳房可见淤青牙印,沾着奶液的乳头红肿地勃起,而爸爸正把另一只乳房捧到我嘴边。我烦躁地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准备扯开他的外包装干他,此时电视屏幕亮了。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来到春田公园一年一度的‘新纪元爆裂惊喜恶魔派对夜’!不论是艺术欣赏、产品速递还是万众期待的特别演出节目,总有一档能满足您的眼福、口福或性福!所有长期支持我们或远道而来的贵宾们,今晚就在派对上尽情享用恶魔的爆裂惊喜秀!”戴黄金假面的主持人浮夸地鞠躬问候。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健壮男性,身着所谓的裸体执事装,头顶别了两只晃动的兔耳朵,丰硕的胸肌随运动抖动,胸膛故意保留了浓密的毛。传闻他系退伍军人,是春田公园老资历的员工,也是个圈内声名狼藉的调教师及色情演员。我模糊地记起父亲曾与他有过合作,不过那是部反响平平的凌辱系短片,内容是流氓逼奸单身双性职员,可惜导演添加了太多意义不明的台词,评论区普遍抱怨废话连篇的男人出镜太多了。由于糟糕的第一印象,我只希望他能趁早闭嘴滚下台去,可惜他显然要从头站到尾。而父亲像是认出旧相识,往我怀里瑟缩地躲去,我只能将他紧紧搂住作为安抚,显然其背后另有隐情。

    晚会开场是脱衣舞表演,遴选的妙龄女郎仅以灯光作无花果叶进行裸体舞踏,传闻她们的身高与身材严格相似,连乳头到肚脐的距离误差都不超过1厘米,戴统一的假发与演出服登台亮相。参加艳舞表演的不乏当红的偶像模特,这是她们能通往上层社会的敲门砖——瘦身隆胸增高美白,只为彻底变成流水线上的芭比娃娃,跳千人一面的低俗舞蹈。主持人喋喋不休地对该节目大肆吹捧,称其超前而卓越的艺术性在外深受好评,年观众量突破十万人次、门票场场爆满,拿过帝国舞蹈艺术协会的某某名字冗长的奖项——等他报菜名似的棒读完这些提词卡中的内容,舞蹈的伴奏音乐也几乎结束了,所谓美感恐怕只停留在他的描述里。我怀疑主办方贿赂了文艺界的官员,或者他们干脆有更直接的交易。

    开胃头碟之后便正式进入正餐环节,主要包括新产品介绍、作为中场休息的情色演出和拍卖会。机构与无数集团存在利益关系,它能在大企业与官僚间左右逢源,连军方都与它有合作项目,触手深入帝国地下世界的方方面面,甚至有势头准备从见不得光的影子摇身一变为体面人。我需要维持与父亲关系的原因也是如此,机构显然会对威廉与埃瓦斯普林家族造成巨大阻碍,而父亲是那个最接近的切入点。

    在主持人用十分钟对空气作揖感谢各路贵客后,新产品介绍终于正式开始了。这是一场纵欲的展销会,企业主们为寻求标新立异的感官刺激无所不用极,乃至将猎奇的噱头作为卖点本身。夺得观众视线焦点的是转基因人,一家生物公司称通过基因编辑制造了三对乳房、两个阴道的性奴隶,并向观众展示了外貌是青春期双性人的样品自慰的影像,我相信大多数人看到这副情景只会呕吐。不少有钱人对这个惊世骇俗的项目表示兴趣,公司代表许诺两年后他们便能落实稳定的基因改造技术;但当被问起那个双性人样品现状如何时,代表尴尬地用微笑回避了话题。

    接下来的产品都平平无奇,我把屏幕撇在一边,和希尔·埃瓦斯普林在沙发床上消磨时间,身为机构科技结晶的他显然比展会上拙劣的模仿品更具吸引力。此时他跪在我腿间卖力地口交,衬衫被扯得乱七八糟,改造后两只肥硕的胸乳将我的阴茎严实地夹在中间,而他可以吃棒冰般舔我的龟头。他裹着西装裤的大屁股随着下垮的腰肢往上撅,私处的布料已是一片湿透的深色。他的口活经验丰富,配合他软绵绵的乳肉令人相当受用,虽然他的口腔还未完成手术,那灵活的舌头和收紧的喉管给人感受也与阴道无异了。不过我这次不想射在他嘴里,而是让他捧着两团乳房操他的奶肉。机构有时也会安排父亲接非限制级的写真,有一册夏日海滩系列就是他穿着吊带式比基尼,假装热不可耐地把矿泉水倒进乳沟里,只是如今替换成了我的精液。我的鸡巴暖烘烘地套在他的皮肤间,偶尔触及他平坦的胸骨,只是他的乳房被破坏比例地扩大,我没法清楚感知他的心跳。

    一阵掌声把我神游的思绪拉回现实。节目终于来到了机构登台演唱的部分,每年他们都会推出重磅产品,今年据说是革命性的。主持人终于被换下去了,两位西装革履的、保险推销员似的工作人员接管他的位置,搬上来一条刷篮漆的透明长方形箱,还有几桶纯净水。箱体被直立后,聚合塑料板里装着缓冲碰撞的垫料,还有脱水蔬菜般起皱着的人形,最多仅有一根手指厚,由几枚钉子和胶带固定在底面。人形是黑发双性人,只是他的容貌和充当衣物的剪纸装扮相当眼熟,令我生出不快的预感。果不其然,保险推销员介绍这是机构以克隆技术生产的便捷式一次性奴隶,各项生理参数均取自机构最负盛名的娼妓——希尔·埃瓦斯普林。

    推销员示意助手把水往箱内注去,干瘪的纸片人很快连带衣物一起膨胀圆润,他过于凹凸有致的部分,如脸颊、臀部和乳房,便紧凑地贴在狭窄的透明箱壁上。克隆人身着西装,推销员解释这是特别设置的,系列不同产品的形象各有差异,也会配套各自的语言行为程序,以及相应的角色扮演剧本。台上这位克隆希尔的剧本是职场霸凌,演示视频中它扮演的社畜被同事堵在厕所隔间猥亵。将一卷纸片浸入洗手池冲洗数十秒,吸水饱胀的父亲就像气球般逐渐立体,轻易从水槽爬行到地上。父亲不加反抗地剥掉了衣服,除了上身披的衬衫便剩下湿透的黑色蕾丝内裤和花边抹胸,扣带式的抹胸堪堪收住父亲的巨乳,奶头像随时要从棉垫中滚出来。父亲被领带捆住手,按在隔间墙上撅起屁股,内裤裆部被搓成绳推到阴唇一侧,便于接下来的交配。

    男人插入他时,他的乳罩啪地被扯下胸廓,两只雪白的乳房弹跳着在观众面前摇晃,女阴则泥泞不已。导播又附上了父亲骨盆的横切面,虽然像是计算机合成的:父亲的宫颈收缩着被阴茎捅入拔出,几乎整条阴道都在发抖,而父亲还竭力咬着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对尊严最后的追求成为忤逆的表现,男人往他子宫里射了一大泡精液,父亲爽得潮喷了,淫水混着白精滴滴答答地从交媾的缝隙间飘到地上。男人拔出阴茎后,刺入父亲阴道里的是另一把金属阴茎: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塞进那脏乱不堪的蠕动逼肉里,未等父亲有任何反应便扣下扳机击发。意想不到的是,现场并未出现任何血肉横飞的场面,而是迅速干瘪的皮囊与一大摊清水;工作人员还演示了产品承受范围内的损伤情况,他们用小刀在父亲大腿上划了一下,那伤口像真人似的汩汩冒血。最后,放干血的父亲被卷成脏兮兮的彩色纸筒,混着精液被丢进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