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又手指滔滔无涯的长江:“每到六月,淫雨霏霏,江水必要暴涨,更难渡过。”

    “何不令江水倒流,瞬息干涸,则我们八十万兵马,可拍马而过,江东六郡,旦夕可平,四海可定!”

    程昱在旁一怔,怎么曹丞相今天犯了魔怔了?

    净说些不着边际得话!

    “主公,天地河流,四海八荒,皆是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定势,岂能更改?就算是三皇五帝治水,也只能顺应天势,疏之导之。”

    “令江海逆流,连《山海经》里,也不敢想啊!”

    程昱勉强赔笑说道。

    庞统跟在最后,越听越觉的曹老板说话语无伦次,一反常态,但他心思缜密,智谋高绝,隐隐猜测其中必有所指,但到底指的什么,却一时之间不能确定。

    “你们既然都知道这些,就不该说刚才大帐里的那些话!”

    曹老板忽然转过身,顶着烈日江风,花白的胡须随风摆动,目光凛冽的看着面前的六大谋士。

    就像是一个严格的老师,在给六个学童上课一般!

    虽然这六个人中,随意抽出一个,都能入朝拜相,兴国安邦!

    六大谋士俱是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曹老板说出这话,到底何所指!

    曹老板的声音忽然变得郑重而庄严!

    “人生在世,所敬者不过天地君亲师!”

    “天地虚无,如泥胎宗庙,我敬之者,礼也。但并不惧之!孤自举孝廉起兵,至今凡二十余年,逆天之事,孤也有所不惧,但随心所欲而为之!”

    “君亲师?”

    “我师乔玄,已逝三十余年,父亲在徐州为奸人所害,我屠灭徐州,也是逆天之事,天地奈我何?”

    “至于君!当年伊尹、霍光,皆有废君立新的举措,也不过是为天下民生计而已!孤虽不才,若君帝无德,我也敢废之!”

    “堂堂帝君,又何足惧!”

    曹老板说的霸气侧漏,激荡回肠,六大谋士,听得心惊胆战,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