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在那往日遗念的光芒当中,他们看到那位血衣女士低下了头,颤抖地望向了大树下的地面,她伸出手用力地开始发掘,不停地向下挖掘。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

      她的指甲触碰到了一块骸骨。

      而触碰的那一刻,就仿佛时间都在那一刻为之定格了一般。

      她怔怔地伸出手,颤动地掘开了那腐朽的泥土,当她握住了那具骸骨的手时,就仿佛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只手曾经的温暖,因为那只手是那么的小,小的几乎只是刚刚开始学会写字,几乎只能不太熟练地拿起筷子。

      是的。

      她找到她了。

      在这片诅咒的天空之下,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女儿。

      她葬在她曾经最喜欢的槐花之下,她也在她下地狱之后的不久,被她的亲生父亲活生生地肢解,葬在这里……

      而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握着那具骸骨的小手,慢慢地抬起了头。

      淅沥的小雨中。

      也就是那一刻。

      她身化死兆。

      嗡——

      他们清晰地看到了那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的怨气,那怨气甚至击碎了漫天的细雨和乌云。

      她抬着头,却是没有情绪,也再没有语言。

      她将那具幼小的骸骨安葬。

      然后她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地低着头,赤脚走向了外面的街道,那长长的锋利的指甲耷拉着地,整座小镇的怨气和死气都在那一刻隆隆地向着她积聚而来。

      死兆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