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心底的那团迷雾。

    上一回,长公主给了她一枚玉簪,这一回,还会给她什么,或,让她知道些什么。

    纪韫璋微微睁开眼,“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沛公今日未到,沛公的儿子来会会,看是长公主想当这个沛公,还是另有其人。”

    荣佩兰转头看他,“长公主若是当众施压,你当如何?”

    纪韫璋睁开了眼,听到她的话,唇角只是一勾,“我连娘子都能气‘小产’,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荣佩兰,“……”

    世子在外人面前,惯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都与他无多大关系。

    “世子,少夫人,到了。”

    马车骤停,车门被打开,公主府门口的小厮立刻搬来脚凳。

    纪韫璋伸了个懒腰,拍了下衣袍才起身下车。

    荣佩兰搭着海棠的手下来的时候,纪世子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去了。

    若不是知道他在摆谱,她现在就能掉头回去。

    穿过层层回廊,丝竹之声愈渐清晰,厅堂内笑语盈盈。

    公主府的地龙烧得旺盛,进门身上的披风和厚袄子就都可以褪去了。

    厅堂中央一群舞女正在跳舞,两边的案上摆放着各式珍馐美味,香气四溢,侍女们穿梭其间。

    纪韫璋和荣佩兰跨进门槛,有一瞬的安静,似乎厅堂内所有的视线都在两人的身上。

    门口的丫鬟一见来两人,直接将他们引到了离长公主最近的位置坐下来。

    丹阳郡主坐在长公主下首的位置,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案上。

    主位上的长公主正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

    上次荣佩兰来没有见到过长公主,今日,总算是真真切切地见到了。

    明明已经是和钟氏差不多的年岁,长公主却像被岁月遗忘的美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