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妈妈前日里刚好的麦枕,靠着舒服些。”

    她将长形的麦枕搁在腰后,顿时就觉得腰部轻松了许多。

    调整好坐姿后才继续道。

    “听说年后就升迁调回京了,两人自小便有婚约,阮家老太太近来身体不好,阮家希望两家趁早成婚,不然怕阮大姑娘又要多耽误两年。”

    “这才没传出什么风声,就这般急急的准备出嫁了。”

    阮太傅中年丧妻后续娶了年轻的阮夫人,所以阮家两位公子已经而立之年,甚至大公子去年已经添了第一个孙辈,而两个老来女却还未出嫁。

    阮家的老太太更是京中少有的老寿星,已经四世同堂。

    也怪不得阮太傅这般着急要将女儿嫁出去呢。

    钟氏叹了口气,“阮大姑娘被留到这般大才出嫁,也真是苦了这姑娘。”

    “当年阮太傅为了太子妃的位置,没少给柳家使绊子。”

    “阮太傅出尔反尔,也没想到薛相还能继续同意两人的婚事。”

    荣佩兰想起年关那日,冷清到诡异的薛府,不知这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姑娘,嫁入这样一个冷清的府邸会是一番何等模样。

    街道的雪开始化了,难得一个大晴天,万里无云。

    阮大姑娘阮湘芸的出嫁虽然匆忙,但是办得也算是宏大,阮薛两府都在西城,阮家的花轿硬是在西、南两城转了整整一大圈。

    阮湘芸已经被送出了门子,阮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身边小女儿阮湘莲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荣佩兰的肚子大,自踏进阮家大门后,她寻了个角落待着,就没再挪过窝。

    在得知她怀的双胎后,不少贵妇夫人都上来和钟氏攀关系,想要一件纪少夫人的物品。

    她这才知道,原来得了怀身子妇人的东西后,日日待在身上,会帮没有孩子的妇人招孩子。

    怪不得出门时,钟氏让青檀一股脑将一些随身小玩意儿都带上呢。

    荣佩兰将最后一个香囊递给一个笑眯了眼的夫人时。

    阮家的一个满脸满身都是血小厮跌跌撞撞得跑了进来,他跨过门槛时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台阶上,边上的两个门子立刻将他搀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