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隐约记得,他心有烦闷时,便会到钟粹宫一坐,听听皇后读书的声音,喝喝茶,几句家常闲聊,便能解他心中疑惑。

    就仿佛,皇后真的是无所不能的。

    一次,又一次,他听从皇后的建议得了百官的称赞,他便下意识越发依赖皇后。

    说到底,也怪不得皇后。

    是他不堪重任,才迫使皇后挑起本该属于他的担子,且毫无怨言。

    自始至终,皇后都不曾要求过什么。

    皇后仁善睿智,又不是恋权之人,他日定能辅佐幼主,撑起大清。

    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清楚。

    太医也曾经在他的暴怒下胆战心惊的说出他寿数过不了三十的断言。

    只可惜,这一生他无法给皇后爱情。

    皇后于他而言,更像是怀念母后的载体。

    每次对上皇后那双眼睛,想到她全身心为他着想甚至爱屋及乌善待后宫妃嫔时,他就忍不住愧疚。

    罢了,无法回应感情,他就以一生的尊荣弥补吧。

    “皇后……”

    咸丰帝的声音略显沙哑,有气无力,就像是一个重病垂危的老人。

    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啊,怎么就把自己造作成这个样子了。

    “皇上,您醒了!”

    笙歌扔下手中的笔,一脸惊喜的跑过来。

    也该醒了,要不然天天呆在着储秀宫,她都要呆出毛病了。

    “皇后,辛苦你了。”

    “懿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