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晟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眉宇间紧锁的褶皱好似在昭示着他的震怒。

    “我……”凌茉回刚欲开口辩驳,却一时语塞,心中的委屈与不解如同沸腾的岩浆。

    “傅首辅要找的,可是这个?”银面男子手腕轻巧一翻,动作中带着几分从容与不屑,一只清澈透明、泛着温润光泽的玉镯瞬间显现在月光下。

    “来人!抓住他!”傅言晟一声令下,声音中的决绝如同锋利的剑刃,侍卫们应声而动,空气里顿时充满了紧张与紧迫的气息。

    面具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身形宛如夜色中的一抹幽魂,轻盈一闪,便跃出了窗户,留下一串让人心悸的轻笑声。

    “追!”傅言晟简短有力的命令在夜空中回荡,众随从迅速反应,纷纷跟随跃窗而出。

    凌茉回见傅言晟立于窗前,面色凝重,连忙辩解:“你听我说,我真的不认识他,我没有偷皇上的东西!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那你挡什么?”傅言晟斜睨着她,眼神中满是狐疑与探究。

    “我……”凌茉回语塞,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在这瞬间化作无声的叹息。

    “回头再跟你算账!”傅言晟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身影随即消失在窗外,追赶那未了之局。

    人群的喧嚣渐渐远去,房间重新归于寂静,只余下凌茉回一人,心跳声清晰可闻。

    她急忙关好门窗,转身打开了衣柜,只见郑家轩静静地躺在其中,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昏迷。

    多亏那面具男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的情义,巧妙地引开了追踪的侍卫,否则以郑家轩当前的状况,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凌茉回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激。

    她即刻吩咐侍女墨棋速去马车中取来药箱,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开始为郑家轩包扎那些或隐或现的伤口。

    “再找套干净衣服,给郑家轩换上。”

    凌茉回的声音坚定,那身已被血迹污染的衣物,显然已不适合继续穿着。

    正当凌茉回料理妥当一切,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言晟带着一身夜色,气喘吁吁地返回。

    “怎么样?皇上的玉镯找回了吗?”凌茉回连忙问道,语气中既有关切,也难掩一丝紧张。

    “拿到了。”傅言晟简单回应,神色中却似乎隐藏着更多的思绪未吐。

    直到后来,凌茉回才从旁人口中得知,原来皇帝乳母的牌位被供奉于洪福寺内,这次皇帝微服私访,实则是为了秘密拜祭乳母,那只看似普通,实则承载着深深情感寄托的玉镯,对于皇帝来说,其价值远非金钱所能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