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赵小姐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以前阿臣他们小的时候也是我这样每天接送他们上学、返家,大了他们自己学会开车,我反而清闲下来,总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您现在是大管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操心,肯定比过去要辛苦。”

    “谈不上辛苦,只是过去家里人多热闹,一天很快就过去。现在或许是年纪大了,总感觉日头特别长,有事做就当打发时间。”

    “怎么不多请一些人?”

    “阿臣的情况你也知道的,他不喜欢家里进进出出有太多人。”

    赵元熙笑笑:“难怪他也不让我到家里去。”

    “赵小姐你别误会啊,他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到家里去,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英正华从后视镜瞄她,似乎有些紧张,“但我知道他对你是特别的,跟别人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除了太太之外,他从没让我开车这样接送过谁。”

    “太太是指他妈妈?”

    “是啊。”英正华叹了口气,“太太真的是个好人,那时对阿臣很有耐心。”

    元熙听出弦外之音,难道说现在就对儿子没耐心了,母子关系不佳?

    她不好直接问,英正华也不会一五一十跟她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讲。

    元熙另起话题:“聂总他们兄弟俩以前都是一块儿上学吗?”

    “最开始是,但他大哥舜钧比他大好几岁,很快升学去寄宿制学校。阿臣又被查出天生有那个病症,不适合待在普通学校,后来由太太联系特殊教育的老师,每天亲自陪他去上课。”

    “我听说老聂总有两位太太?”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聂尧臣跟大哥聂舜钧虽然关系不错,但兄弟俩其实不是一个妈妈所生,这是媒体早就报道过的事实,算不上什么秘密。

    英正华说:“嗯,舜钧的妈妈去世之后她才进门,只生了阿臣一个孩子。本来也想过给他们再添个弟弟或妹妹,但发觉阿臣这个病要投入很多精力去照顾,就一心扑在他身上了。”

    “我看过一些孤独症孩子的报道,他们的家人都很不容易。”

    “是啊,尤其最开始那两年,什么都要从头适应。不过到上中学之前,阿臣的天赋就已经很突出了,照理太太可以轻松一些了的,哎……”

    看来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甚至聂家三代逐渐分崩离析,就是从那个时间节点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