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离开长安回山时,她带回一名少年,引对方入道,入山下道童院修行。

    按照龙虎山惯例,如果没有旁的特殊情况,那这名少年便等于已经记在张静真门下。

    待其获得传度资格后,成功参加传度大典入府,便正式成为张静真弟子。

    少年名叫张凶洰。

    乃是和张静真一样的宗室子弟出身。

    张静真对这一切非常坦然,没有避嫌的意思。

    “静真,你不必如此表明心迹。”

    当初,上官宁同张静真私下交谈时,不禁轻叹一声。

    张静真本人是唐廷宗室出身。

    她的亲传大弟子还不像上官宁的大徒弟蔺山一样是平凡人家出身。

    张凶洰,同样是宗室子弟。

    如此情况,除了张静真本人没有染指天师之位的可能外,也基本表明她这一支传承接下来,亦无此打算。

    “师叔误会了。”张静真微笑:“我无意于此,也不是为了表明心迹,只是凶洰那孩子同我结下一场缘法,既如此,我们修道中人,便随缘而动,应天而行罢了。”

    她在静室内踱了两步:“我曾经确有些心思,想着东边不亮西边亮,但现如今这方面心思已经淡了。

    如果掌门卸任,同辈师兄弟中,必是雷师弟接任。

    华节师侄虽非人属,但雷师弟将来仍可能有其他弟子。

    我观雷师弟并非恋栈权位之人,不过就算将来再下一任天师,仍由他的弟子接掌,只要其人才德兼备,也无不可,不是吗?”

    张静真笑笑:“何况掌门这趟出山前,不还在琢磨着,也想要自己碰碰缘分,收一位亲传?”

    上官宁看着对方,轻声道:“我知你从小的志向,如今听你这么说,足可见你心无挂碍,如此,实利于你修行一道。”

    张与上官,休戚与共。

    某种程度上,上官宁同样算大唐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