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亮,从窗透进来,洒在寿宁宫中,散不去药味。

    竹姑姑扶着太后喝药,神色带着哀愁。

    “陛下来了吗。”太后捂着唇,说一句话,要喘好几口气。

    “陛下政务繁忙……”

    “不用说这些话搪塞哀家。”太后看着燃烧的金漆炭火笼。

    里面的火烧的极旺,她却感受不到热气。

    “他在怪哀家,他的眼睛里面,黑沉沉的……同小时候一样,生来冷血……”

    竹姑姑:“太后,陛下小时候只是性子冷些,不是什么生来冷血。”

    “知儿莫若母,他从我肚子爬出来的,我能不知道吗!”

    竹姑姑不说话了,眼里有些伤感。

    “哀家也没想到,竟会是他坐上了……如今他不来看我,也是他所愿的。”

    “母子连心,陛下又怎么会真的不孝顺您呢,您瞧这炭,这药,都是陛下的孝心。”

    太后叹了口气,阖上了眼:“孽,都是报应……”

    ——

    凤仪宫。

    皇后身子越来越重,请安成了一月一次,看着坐着的嫔妃,她笑的和煦。

    “蕊常在有了身孕,芳贵妃一人为太后侍疾,辛苦你了。”

    芳贵妃行礼:“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齐妃看着这一圈:“娘娘,臣妾是眼花了吗,怎么没瞧见花贵人呢。”

    她又看向坐在空位置旁边,姿色尚可的女子,正是那位尚衣局,借了她东风上位的绣娘,孙答应。

    “真是热闹,又是花婢又是绣娘的,哎,以后还用选秀吗,好颜色的奴婢可是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