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华如何确信秦国这十年中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许栀大抵也没有想到,同样一句话,她能冠冕堂皇地和李贤说,他们来到这里,相逢此处,就是为了避免意外。

    当无私沾染上有私,就会变得模糊、含糊、闪躲。

    她望着他,眼瞳如水,亦愈发深。

    “子房,怎么会没有意外?”半晌,她压下眼,不自觉地捏住了他的衣襟,“我不敢说没有任何转折冲突。”

    张良感受她的不安,腾出手,抚了她的发鬓,“意外未免徒有灾祸。良与荷华不期而会,当算意外。”

    她怔了怔,蜷进他的怀中。

    张良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乱世之中,没有绝对确定之事。”

    “有的。”

    这一句话,许栀有一个很肯定的回答,“秦国,愿如你我之愿。”

    张良温润地笑了笑,他并未否决她,但也不放弃自己的观点,“当如天下之愿。”

    “有的事,还望你能拱手旁观。”

    “比如?”

    月色洒在他的脸上,将这一个反问都照得柔和许多。

    她并不很快回答,而是捉住了他肩膀,俨然高傲姿态,挑眉笑道:“比如现在,”

    他的衣带被她轻轻扯住。

    张良明显不似方才那样镇定自若。

    她饶有兴致地看他怪异的举止,直到看到了那只香囊,不是她后来转交给张垣的,而是在最原先在终南山上给他的那一个。

    她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或许是在楚国耳濡目染了,更不加收敛。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又飞快地放开。他混乱无比的思绪将理智一会儿抛却到了九霄云外,又一会儿处于条条框框之中。

    张良觉得这个梦境仿若没有边境,要他沉湎。纵然在梦中,他也绝没有要亵渎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