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落的月季花瓣浮在雪面。

    李贤于案上展开许栀递来的这卷张良转交的竹简。

    他看过,将随身的簪笔与砚放在面前,修长指节扫过竹面,越往下看,越发现端倪。

    李左车早就有些坐不住了。许栀便让侍女带着李左车先去院中玩。

    李左车走后,李贤这才拿着书卷起身。

    “臣帮公主抄书不是白抄。”

    “我忘了你手腕的伤势,你累了的话。我可以自己写。我匀出些时间去军营找王姮就好。”

    “王姮?”李贤摩挲手中的陶杯,“公主原来是在她那里学得的弩机,”

    许栀以为他要问些什么,抢先道:“王司马当时与王兄在军中,我寻王兄时一并请她教我,绝不是事先有预谋。”

    李贤笑了笑,调侃道:“公主几日便学得还不错,射得准,不然高台上我与韩仓当要一同殒命。”

    “当日在颍川郡时,你跟我提过韩弩,我那时候就想着要学。后来回宫之后想杀我的总还是不少,也不能永远都等着你们来保护我吧。”

    李贤低头看她,把这只杯子放在她案上,“王翦之女常在军营,你何必舍近求远,臣可以教公主。”

    “可我只会弩机,其他的大多需要基本功。”

    许栀说到底还是害怕,剑锋砍在身上那可是实打实,比不得说话的功夫。

    冷兵器时代,兵器之类,她早对其有所瞻观,毕竟隔代久远,未曾亲眼所见。选择学弩机也是因为使用手法与手枪相似。

    “既然要防身,剑术如何?”

    “武功和学书本是本质上的差异。”

    “公主不愿学吗?”

    许栀看着他腰侧的长剑,能找个高手当老师,多一个也不嫌多。

    也不知道,他和张良都这么喜欢好为人师。

    她咬牙道:“索性想要学些武功,又何妨再学些别的。你方才说不是白抄,我也知道,辛苦费我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