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僵持了许久,嗅到了刺鼻浓厚,且只是闻一闻,就能知道很苦的药汤。

    眉头一皱,还没偏过眼眸,浓烈的味道就已经出现在鼻腔里。

    “能不喝吗?”

    她说完,肩上的手掌放下。

    听到了拿起碗的声音,细细碎碎的,没一会儿,唇边有着圆润的勺子,浓烈的苦味从里面飘来。

    才意识到,现在说的话没人听见。

    皱着眉头喝完一口,苦得眉头都拧巴了。

    绝不再喝第二口,偏头躲开,右手伸出来,要打掉那个苦得要命的药。

    这都什么鬼药啊?

    没有听到碗落地的碎声,手腕反而是被抓住了,一些微妙的光线中,看见了郗铨。

    看到他焦急的面容,端着碗的那只手沾着褐色药汁。

    心烦,到底怎么个事情,怎么一下能看见,一下又看不见的?

    祝延曲试图在刚刚看见郗铨的方向,再次看去,却又是灰蒙蒙的一片。

    脑海中断断续续出现的画面,像是被剪碎的纸片,散落在地上,得需她一点一点地捡起来。

    可是,还没看完,一张细碎的纸片就消失不见。

    好多断续的画面啊,快要分不清到底看见的什么了。

    不想再挣扎了,好累,比带着孩子死命地往前走还要累,比在走在不见天日的密林中还要累。

    -

    郗铨瞧着她,连沈恻都诊断不出病因,把满花村的何秦观,都找来了,什么法子也没有,只能给她服用缓解疲累的药。

    抓着她的手腕,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每一个表情,都彰显着她的惶恐,连额头上的汗珠比先前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