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炎热,总是乏得很,他们三个会在屋檐下打瞌睡。

    在厨房里忙活,瞧着砂锅内翻滚的鱼汤,又有些入神。

    挨着厨房的这个角度,能看到门楼下的大门,在缝隙中,常有着耀眼的光辉照射进来。

    在眨眼间,从缝隙中飘进来一张纸张,飘落在地上的,是竹麻纸。

    之前听方氏陶庄的伙计说,现在能用笔墨纸砚的,是郗铨和各村村长及商人。

    脚步迟缓地走过去,半蹲下来,捡起,指尖抚摸着轻飘飘的竹麻纸,瞧着上面规规矩矩的字迹。

    郗铨的字只见过两回,现在看到这规矩的字迹,第一直觉就是他。

    攥紧纸条起身,透过缝隙往外瞧去。

    外面没了人,进入视线的,是宽阔的大草地。

    璀璨的光芒,松林中传来的温和风声,带着些许的花香。

    用过午饭,祝延曲收拾着碗筷。

    竹筷竹碗,都是出自自己的手,先前在临时厨房那边用过的瓷碗,在搬运途中不小心打碎。

    有些时候,真觉着自己有点败家。

    祝兴国领着顾华月从厕所那边过来,瞧见在水井边打水的姑姑再次走神。

    祝兴国小小的眉头皱着,不知是不是郗铨回来的缘故,姑姑又再次走神了。

    上前,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姑姑,抿着唇,小声地喊,“姑姑,水洒了。”

    “哦,”祝延曲反应过来,忙将水桶放正,面上干笑着,“瞧我,想事情入神了。”

    “是因为他吗?”祝兴国鼓足勇气问,问完看见姑姑的神色不好。

    知道是问错了,忙低下头去,“姑姑,我错了。”

    “你没错,是因为他。”

    祝延曲卷起被水打湿的袖子,沉沉地吐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