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上的宫帐武士还没有说话,那边就行来一队骑士,正是苏仆延。

    苏仆延这会颠着肥硕的肚子,也不下马,踱马走到了榻顿一边,先是看了一眼残余的战场,皱着眉头道:

    “榻顿,这些右北平部的崽子,你不杀留着干啥?”

    苏仆延个子要比榻顿高不少,这会又居高临下,加之这个语气,活像是老子训儿子。

    榻顿忍住了气,硬邦邦回了句:

    “他们输了就是我的俘口,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难道辽东部大人是要抢我的战利品吗?”

    苏仆延耸耸肩,无所谓道:

    “这当然随你,只是一个来自长辈的告诫罢了,听不听都随你。你得想一想,为何咱们草原传统都是这么做的,难道这么长的历史中,就只有你榻顿一个人杰,知道部落人口重要吗?就是一个卑贱的牧民都知道,帐篷外的牛羊越多越好,咱们这些部大人不知道?”

    榻顿嗤笑一声,听不得这种腐朽的话,他岔开话题,问道:

    “找到那乌延在哪里过冬了吗?”

    苏仆延看榻顿这样子就知道他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所以也不再劝。

    他虽然没有什么学识,但长久以来的经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人劝人难,事劝人易。”

    等着榻顿后面吃过随意招揽部落的恶果,他就知道怎么尊重长辈了。

    所以苏仆延哈了一口气,然后回道:

    “找到了,那狗崽子躲到了三道沟那边落帐。”

    没错,在苏仆延眼里,这乌延就是狗崽子,他们乌桓人刚从汉人的帐下狗成为草原上的狼群没多久,就又有人带着族群去投靠汉人,还想去乞食。

    这就遭了苏仆延的恨了。

    不过他在来了这片平岗的所在后,也不禁暗叹这里真的是个过冬的好地方,难怪当年汉人都要在这里驻城呢。

    只是可惜了,这里距离辽东太远,这好地方啊,又要落在这榻顿的手上了。

    榻顿没意识到苏仆延的浮想联翩,他在得知找到了乌延的位置后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