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刘宏跳起,将案桌推倒,拂袖而走,众黄门战战兢兢,只抬着步辇一路送国家去了王美人那。

    站在台陛上,望着下面那桀骜心死的背影,中常侍张让问着曹节,说:

    “咱们就这样放过他?”

    曹节阴森一笑,指了指陛下的猛虎浮雕,恨道:

    “老张,都这会了,也别再说这些痴话了。这阳球,就这是这虎,你打虎不死,他必会回头噬你。所以,既然狠了,就要狠到底。”

    一旁的赵忠也阴恻恻得搭话:

    “咱家说让这虎变成死虎,他就必须是死虎。”

    张让悲观,这国家也就退了一步,今天这场景已经让陛下很不开心了,想彻底铲除阳球还是有点难。

    谁知道,曹节胸有定计,只说:

    “我有一计,保这阳球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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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球面色雕枯,随着侍者走在甬道上,他脑海里涌向了诸多人影。

    有老师刘郃的,有陈球的,还有王氏父子三人,段太尉,甚至他还记起了少时侮辱自己母亲的那位郡吏。

    那会自己横行无忌,意气风发,再想想自己刚才在殿内磕头捣蒜,只有悲壮。

    从何时,我阳球已经变成这样了。

    再想到刚刚老师对自己那笑,那句话,“我信你”。阳球不禁双手捂脸,泪已洒湿。

    就连一人,一直喊自己,他也没听到。

    那人见喊不醒阳球,一咬牙,折到阳球对面,堵住阳球,拜道:

    “独坐,祸事至矣。”

    阳球被人一栏,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人,他欣慰道:

    “吴伉,是你啊。没想到我得意时见不到你,失意时,你倒道左堵路。真是个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