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帐篷外养的那十几条猎犬了吗?自家家主平日最爱的一条罪法就是犬决。

    所以这些扈兵们即便是听到了中军的聚兵鼓都当没听到,他们对于家主的恐惧远甚过卢植的军法。

    有人说过,大兵团作战首重军纪。看来,卢植这军法也不行呀。

    李敏没醒,其部上下自然也在帐篷中打着呼噜。

    太史慈也不例外,他正敞着衣裳,躺在草席上呼噜大睡。他倒不是喝多了酒没醒,而是昨日上头让他们在堑壕里警戒,防止对面的泰山兵夜袭。

    太史慈带着自己下面七个弟兄就在壕沟里蹲了一夜,除了被蚊虫叮咬了一顿,蹲了个寂寞。

    所以从回来到现在,太史慈他们实际上拢共还没睡两个时辰。

    但太史慈没醒,和他睡一起的老郑却一骨碌爬起来了,他听见了号角声。

    对于像老郑这样的老卒来说,金鼓号角声是刻在他梦里的,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他起来后发现自己做的不是梦,果然是聚兵号。

    老郑忙推醒太史慈,惊道:

    “什将,吹聚兵号了。”

    太史慈虽然威猛,但战阵经验实际上少的可怜,和老郑一比,他就是一个新兵。

    听得老郑喊中军吹号,太史慈再不敢睡,忙爬起仔细听,但这一听就不对了。

    他对老郑道:

    “这不是咱们营头的呀?”

    但老郑还是拉起太史慈,并令那两个胡并给太史慈着甲。老郑心里清楚的很,他们这什人能不能活过这一战,全看自家什将了。

    当太史慈披甲带着手下们出帐的时候,外面的中人亭已经煊沸如潮了,只有他们这一营还寂寂无声。

    这让二人摸不得头脑,只能先在大帐中等候命令。

    不过李敏部因为处在背坡,还不算第一线,所以这会的延误实际上并不算多严重。

    真正重要的是前坡那二十个营头的汉军,他们在凌晨的冷风中冻冻索索的列着阵,时不时就从水袋里来一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