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是摸不着头脑,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要开全村大会了,又不会分粮食,大家的积极性都不高。

    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全石川村的老少爷们还有大姑娘、小媳妇齐聚打谷场。

    “各位乡党,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说一件大事啊,咱们村是年年断粮,年年讨饭,说出去都羞先人,今天知识青年给额报了一下,让额对大家说,在零零碎碎的地方都种上洋芋、番薯还有南瓜,都是粮食,关键时候能救下命来。”

    一个叫冯狗子的站起来问道:“支书,额就是想知道,这些边边角角种都东西算村里的,还是算各家各户的。”

    常贵把眼睛一瞪:“你还想上天呢,当然算是村里的。”

    “那不种呢,费劲巴拉的,最后落不到额们手里头,不种,不种。”

    “对呢,就是不种。”

    “没有力气去种啊,天天下地干活,村里的田还种不过,哪有力气再种那些鸡零狗碎的。”

    常贵看着下面人,使劲的用眼剜,但是没人在意,只能骂道:“一摆弄自留地,你们就来劲儿了,给公家干点活儿,跟要你们的命似的,都是驴入的。”

    对于常贵都脏话没人在意,但是同样常贵要办的事还是没人在意。

    “额和你们说不通,额找个明白人跟你们说。”

    常贵一指江华说道:“就让这个京城来的江华娃娃跟你们说。”

    江华当仁不让的站起来,走到最前边,底下还在议论,实际上就是说闲话,东家长,西家短的,常贵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个嘴上没毛都小子。

    看着议论纷纷的乡亲们,江华玩笑似的说道:“乡亲们今儿晚上都吃饱了?”

    “你个娃娃就会拿人开心啊,啥时候能吃饱过,八九年前吃饱过,但也没饱几天就又饿肚子了。”

    江华笑着说道:“那不就对了吗,我让你们我多种些粮食,这样至少能多点口粮,为什么不乐意啊?”

    一个妇女站起来说:“你这娃娃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天一个壮劳力满分才十分,就分那么点东西,种的多了,分的也就那么多。”

    江华揉揉脑袋:“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反正满分才十分,给集体做工得分又不会增多,所以不愿意做,是这个意思吧?”

    “对了些。”

    江华笑起来:“大嫂啊,看样子你还是没明白这个分值多少价值啊。”

    “合下来,满分一天也就七八分钱,做死做活的,再多做那就不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