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冯拿着批条,一脸不高兴的走出钟跃民的办公室,这条财路今年算是断了,他得找后背后的人商量一下,拿一个主意,他虽然不知道钟跃民的具体身份,但是隐约也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的靠山也惹不起钟跃民,所以得想个办法,要不然这一年下来少赚好多钱啊。

    等他出去以后,江华笑着说道:“不错嘛,你现在有点上位者的气质,能够恩威并施,颇有些手段。”

    “夸奖了,这个老冯托门子走关系从我这边拿钢材,虽然我不惧怕他背后的,但是最起码还是给点面子,可是我很不喜欢这个人,他很不讲究,今年我拢共批给他两千六百吨钢材,可是最起码有两千吨直接流进了市场,他是赚到钱了,但总感觉拿我当冤大头,我们是为了扶持民营经济,不是他的帮凶。”

    江华笑笑说:“出了你们公司,人家就该骂你了,都说要孝敬你的,你竟然还拒绝,有钱都不知道赚,活该你当冤大头。”

    钟跃民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用说风凉话,我还是有底线的,而且你知道我并不看重钱。”

    江华点点头:“是,你现在确实不看重钱,但是钱到用时方恨少,等你到了看中钱的时候,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你贫穷了。”

    “我可以去乞讨,但我不会不择手段,乞讨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人生经历。你不会不记得吧?”

    江华笑着点点头:“当然记得,你小子对于乞讨是念念不忘,十几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

    接着又走进来一个小老板,穿着一件邋里邋遢的夹克衫,也不如那个老冯会来事儿,既没有香烟,也没有拍马屁,只是很局促的跟钟跃明恳求,要一些原材料。

    钟跃民很大方的批给了这个人一大批原材料,等这人出去以后钟跃民笑着说:“这个人一靠近我,我就能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机油味,常年跟机器打交道,说明是个注重生产的人,把原材料批给他,他会用到实处,而不是转手倒卖,这样的人我很放心。”

    接下来又有五六个小老板那根钟跃民恳求批给原材料,有的给了,有的没给,有的将钟跃民还要敲打几句。

    等到空闲下来,钟跃民笑着问江华:“我很好奇,你的天庭伞业是不是也要到处去张罗原材料,是不是宁伟也要像刚刚那些人一样,到类似于正荣集团这样的公司里面,跟负责人低三下四的恳求,丧尽尊严。”

    江华摇摇头:“你忘了,你嫂子是香江人,我是以她的名义注册的公司,所以天庭伞业严格来说算是港资企业,对于这样的企业,一般政府部门都会给予优待,而且天庭伞业规模很大,每年贡献的税收也很多。是苏杭地区的明星产业。已经有一大批的小企业围绕着天庭伞业生存,所以都是别人来恳求宁伟,让天庭伞业用他们的产品。”

    “那还好,如果宁伟敢像刚刚那些人低三下四去求人,那我会把他的腿给打断,我钟跃明手下的兵,这辈子都得挺直了腰杆,谁要是敢不要尊严,我就会亲自出手收拾他,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站着说话不腰疼。”江华骂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这么好的家世?我宠着你,爸爸护着你,你敢说你每一个战友都能活的很舒坦,谁不想挺直着腰板做人,只是生活的压力迫使他弯下了腰,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弯下了腰不丢人。”

    钟跃民不说话了,沉思了许久最后说道:“好吧,是我最近太膨胀了,那么作为他们曾经的队长,如果谁的生活有困难,我有责任帮助他们。”

    “帮肯定是要帮的,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你是帮助他,不是施舍怜悯他,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有时候只注重自己的面子,而不替他人着想。”

    钟跃民苦着脸:“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跟在你身边的原因。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教训我一顿,是不是年纪大了以后的人都喜欢好为人师?”

    江华笑着说:“不是我喜欢好为人师,而是你这个家伙太跳脱了。如果你继续混吃等死,我训都不会训你。你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不允许你犯错误,所以,我要时时对你耳提面命。”

    “明白了。”

    钟跃民是不通人情世故,但不是蠢,道理告诉他了,他也就能分得清楚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