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面露难色,神情悲悯地看着沈落,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拿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说话,我爸爸他手术成功了吗?”沈落预感到不妙,面色更加焦急,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盯着面前的张院长。

    张院长给她打了个预防针:“夫人,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撑住啊。”

    沈落深呼吸一口气,心跳瞬间加快,七上八下的;“好。”

    “沈老先生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沈落逼问。

    张院长说:“沈老先生没抢救过来,死在手术台上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把沈落劈得晕头转向。

    沈落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伸出手,撑着冰凉的过道墙壁。

    “死了——”沈落喃喃道。

    张院长以为她不信,又开口解释:“沈老先生从阳台上掉下来,脑袋先着地的。我们赶到的时候,您也看到了,他后脑勺都裂开了。”

    “在路上的时候,也几次没有呼吸。我们在手术室,给他做手术,我们本来以为是有一线生机的,但老先生脑溢血,脑子里所有血管都爆了。再加上老先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里的肋骨粉碎性骨折,扎进五脏六腑,很多器官都坏了。内伤极其严重,夫人,我们尽力了,已经无力回天了。”

    “今天是除夕,您看看是要把老先生送到火葬场去呢,还是留在医院,明天再送去火葬场?”

    沈落眨了眨眼眸。

    抿着唇。

    死了。

    张院长说爸爸脑出血,血管爆炸了,五脏六腑,各个器官都坏掉了。

    沈落不信。

    她提着很沉重,很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走向盖着白布的担架床。

    这段距离,其实不远的。

    几秒钟就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