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别跑,十阿哥仔细脚下……”宫女太监跟了一路,随着公主阿哥跑远后,永和宫里顿时静下来。

    德妃跟出来看了眼,笑着松了口气,转身却见被吵醒的小女儿穿着寝衣就走到门前,担心地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的小祖宗。”德妃吓坏了,赶过来将衣衫单薄的孩子按回去,“这么冷的天,要冻坏了你。”

    便是这么冷的天,三阿哥府里,后院的几个格格和侍妾,插蜡烛似的站在嫡福晋屋外,从午后站到此刻天黑,已经有两个倒下被拖走了。

    此刻胤祉赶回来,众姬妾一见他,都哭着喊着:“三阿哥,救命,主子,救救我们……”

    而她们这一闹,惊动了屋里的三福晋,隔着窗就斥骂:“嚎丧呢,还想不想活了?”

    女人们顿时吓得不敢出声,只是冻了半天站了半天,几乎都没什么力气,这会儿一个接一个倒地,跟着胤祉来的下人们纷纷上前搀扶。

    胤祉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她们只是哭泣,说不出话,还是一旁的管事低声解释:“福晋回府时,几位格格正在园子里嬉戏,被福晋撞见,说有失体统,命她们在此处学规矩。”

    “呵……规矩!”胤祉怒道,“她还配谈规矩,她自己又是怎么……”

    “我怎么了?”三福晋忽然出现在门前,兜着袖笼,依靠在门框上,不屑地冷笑道,“我教她们规矩,是身为嫡福晋职责所在,三阿哥要心疼,也该回屋里去心疼,难道要打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脸不成?”

    胤祉气得够呛,努力压制着火气说:“我不与你吵,我也不打你的脸,你只管闹腾,只管嚣张,可出门在外还能剩下几分面子,你心里最明白。”

    三福晋被戳了痛处,冲出来随便拉了个侍妾,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冻了半天的人哪有力气抵抗,顿时就倒下起不来了。

    “你做什么,你疯了?”“是你跑来挑衅我,我给你管束这些女人,还有错吗?”

    “疯子,你以为就你委屈吗,且不说你自己招惹挑衅太子妃,你活该,可我和额娘何辜,所有人都笑话我们,我们的委屈找谁说理?”

    见宫里的事被捅出来,闹得家中上下都知道,董鄂氏更是恼羞成怒,转身对倒在地上的侍妾猛踢了几脚,那侍妾尖声呼救,可旁人都不敢动,直到胤祉上前将妻子拉扯开,一路拽进了屋里。

    “你撒手,胤祉你放开我。”三福晋挣扎开,恶狠狠地瞪着丈夫,“你心疼了吗,一个下贱的侍妾都值得你心疼,你怎么不心疼我?”

    “我怎么心疼你,你连额娘都敢顶撞,你要我怎么心疼你?”

    三福晋气得双眼猩红,指着丈夫骂道:“你说我顶撞额娘,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说什么,都是当儿媳妇的,你看看永和宫里那个婆婆怎么对乌拉那拉氏?你娘可从来都不护着我,有什么事就先责备我,横竖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她就是嫉妒我出身高贵,她们家还要给我家当奴才呢。”

    “你……”胤祉扬起手要打,但还是克制住了。

    “你要打我吗,你打啊,你打啊。”三福晋反而逼上了丈夫,一头撞在他胸口,再用力地推了一下,要的胤祉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