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在一旁道:「侧福晋说的虽有道理,可若真去请示娘娘,娘娘必然更在乎福晋的感受,毕竟娘娘与荣妃娘娘二十多年的姐妹,不在乎这一顿饭。」

    毓溪不禁笑:「是啊,额娘一定又让我自己决定,不必顾虑太多,而不会明白地告诉我该去还是不该去。」

    李氏脸红起来,说道:「是妾身多嘴了。」

    毓溪却笑:「怎么是多嘴,你说的很对,就算不该叨扰额娘,也真得想一想,是否要顾及荣妃娘娘的体面。」

    李氏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妾身是想,过端午倒也罢了,若是庆贺三阿哥封郡王,这时节真不合适,太子爷可从来不过生辰。」

    毓溪眼底一亮,含笑看着李氏:「今日你可是帮了不少忙。」

    要说这件事,虽是女眷之间的人情往来,可背后的利益终究是皇子们自己的,毓溪不乐意去三阿哥府坐席,又不愿背负五福晋、七福晋她们的指望,那就不能自己一个人想法子。

    夜里,顾先生离府后,毓溪便打着油纸伞来书房,到门前刚好雨停,凉风徐徐,满是泥土青草的气息,惬意得叫人不愿往屋里去,便吩咐小和子:「我不进去了,请四阿哥出来。」

    小和子照着去办,胤禛很快就出现,满脸担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

    毓溪笑道:「真是一惊一乍的,不过是想你出来喘口气,总闷在屋子里不好,你看雨停了。」

    胤禛抬头看天,果然云开雾散、夜空如洗,但风稍嫌几分清凉,他便摸了摸毓溪的手,问道:「站在这里吹风,一会儿着凉了,冷不冷?」

    毓溪说:「初夏时节,哪有这么娇弱,贝勒爷若真疼我,可否帮我办件事?」

    胤禛嗔道:「说了不许叫爷,你要是欺负人,我还能答应你什么?」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担心毓溪碰上什么麻烦,又怕她站在外头着凉,便命小和子取他的风衣来。

    毓溪也不再胡闹,正经说了自己的来意,胤禛一面为她披上风衣,一面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劝三哥别让三福晋开这场宴席,拿太子的生辰说事?」

    「不合适吗?」

    「对三哥倒是一份人情,但不知他能不能劝得住,何况帖子都发出来了,难道再收回?」

    「那也比得罪太子强,我宁愿不去姨母家做客,也不想去三阿哥府。」

    「我要是不应你,你打算怎么做?」

    毓溪的眼眸悠悠一转,像是被看穿心思,有几分羞怯:「法子自然是有的,但很不磊落,还得绕好大一个圈子,我这才想劳烦你出面。」

    胤禛故意上下打量她,笑道:「这么说来,咱们家四福晋,是有些手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