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没想到几个堂哥都不在家,“那阿爷怎么也没在家?”

    田婆子满脸无奈的说:“现在田里没活,你阿爷闲不住,非要山上去割柳条,说是要编筐拿去镇上卖。”

    田婆子一直就很喜欢,这个苦命又懂事的孙女,她对儿子的作为也挺气愤,自己虽然是他老娘,但已经分家单过多年,并没有权利干涉他的家事,也只能看着儿子,一点点把孙女的心伤透,自己却无能为力,“溪儿,你是不是没回家,直接来了阿奶这里。”

    听了阿奶的话,小溪无奈苦笑一下,“阿奶,我答应嫁进陈家的条件,就是与他们断绝关系,从此各不打扰再无往来。”

    田婆子并没有训斥小溪大逆不道,只是叹了口气,“这都是你爹他自己做的孽,阿奶一点都不同情他。”

    小溪又和田婆子聊了一会,看了一下天色,便打算起身回去,“阿奶,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和相公回去了,等过段时间再回来看您和阿爷。”

    “溪儿,你和家旺吃过午饭再回去吧!阿奶这就去给你们做饭。”说完田婆子就起身下了地。

    小溪看了眼正要去米缸舀米的田婆子,“阿奶,您不用忙了,我和相公刚刚在集市,抓了几只鸡仔,因为要过来看您和阿爷,就被我暂时围在了院子里,我怕回去晚了在跑出院子,那就找不回来了。”

    闻言田婆子叹了口气,“那好吧!等你们有时间了,再过来看我和你阿爷。”

    两人刚走出莲花村不久,小溪与陈氏吵架的事,就传遍了半个小山村,此时的田大福,正坐在女儿曾经睡过的床边,看着昏暗的房间发呆,以前他从未注意过,这间房内的采光,如今才知道这间房子,到底有多么昏暗,除了窗前的亮光,其它地方都是漆黑一片,还有四下漏风的板缝,他终于知道小溪的手,为何每年都会生冻疮,就是这样的环境,大女儿却一住就是八年,田大福想到这些,不禁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小溪打开院门就直奔临时鸡栏,看到里面九只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鸡苗鸭苗,这颗心才踏实下来,还好没有跑出去,不然怕是就找不回来了。

    紧随其后走进院子的陈家旺,见媳妇如释重负的样子,“我都说它们跑不出来你还不信,如今相信了吧!”

    “嗯!相公,你最厉害行了吧!”小溪去杂物间,取了一些麦糠给小鸡拌上。

    小两口的新房,前后园子都种了菜,只有西墙旁有块空地,“相公,杂物间旁不是还有块空地吗?要不我们就把鸡栏搭在那里吧!”

    闻言陈家旺点点头,“嗯!我也觉得搭在这个位置正合适。”

    小溪觉得用篱笆围不牢固,便与陈家旺商量,“相公,要不我们打些土砖吧!这样就不用每年加固篱笆了。”

    陈家旺抬头看了眼媳妇,“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篱笆的时间久了会不牢固,用土坯垒鸡栏一劳永逸,还不用每年加固篱笆。”

    要想挖黏土,只能去村外的芦苇荡岸边才会有,俩人说干就干,推起板车就出了院子。

    一个长相慈祥的大娘开口问道:“你们小两口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家旺见是邻居王大娘,便笑呵呵的说:“我们想去河边挖点黏土,打些土坯垒个鸡栏。”

    陈家旺见小溪一脸迷茫,“媳妇,这是邻居王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