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东家问起,宋叔便也没有隐瞒,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宋叔,你们做得对,像杨婆子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不然就会像那菟丝子一样,缠上就甩不掉。如果以后再有人欺生,你就告诉我,千万不要隐瞒。”

    陈家旺没想到他们搬走后,宋家夫妇为他和小溪承受了这么多,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

    此话一出,犹如在宋叔心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感受到了东家的善良与热忱。

    他觉得一定是上天垂怜他们一家的遭遇,这才让他们遇到了如此心地善良的东家。

    如今,他们不但每月有工钱可领,还可以编织些篮子草席拿去镇上售卖。虽然所得不过几枚铜板,但也算是有了一份额外的收入。

    从前,能隔三差五吃上一盘炒鸡蛋,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已如那珍馐佳肴一般。

    而现在,他们不但实现了吃蛋自由,每个月还能品尝到美味的白面饺子。

    这生活的变化,简直就是从地狱跃上了天堂。

    宋叔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然后牵着驴车继续向院里走去。

    此时,驴棚里的母驴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连草也不吃了,扬起脖子叫了两声。

    这边的小毛驴似乎在回应母亲的呼唤,也跟着叫了起来,无需宋叔指挥,便直奔驴棚而去。

    “真没想到,这畜生竟也和人一样啊。”陈家旺看着欢快的小毛驴,不禁感慨道。

    “东家,您回来啦,快请坐,奴婢这就去给您沏茶。”

    宋家夫妇也知道卖身做奴后,就应该自称为奴,但由于他们从未为人奴仆,所以一时之间难以改口。

    好在,陈家旺并非那种斤斤计较的东家,在他看来,自称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于是也就没有去纠正。

    然而,宋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今日便改了口。

    反倒是陈家旺听着不太习惯了,摆了摆手说道:“宋婶,你还是别自称奴婢了,听着实在别扭。”琇書蛧

    “好嘞,听您的!”宋婶爽利地应道,转身回屋沏茶去了。

    主仆俩在石桌前喝了几杯茶,便背起竹篓出了村尾,直往南山而去。

    而棚子里的母驴呢!正把脑袋贴在孩子脸上蹭来蹭去,亲昵得不得了,活脱脱就是母亲在贴孩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