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武帝留宿钟粹宫,合宫上下都忙碌得很。

    只有傅笙笙因为西屋偷溜出去玩,没睡午觉,早早困了,趴在天武帝肩头睡得香甜。

    让乳母把傅笙笙抱去睡觉,霍心兰听傅司辰讲完先前在妙音坊外发生的事,皱起眉头。

    她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冯程的意图不简单,只是不明白傅司辰为何要帮他求情。

    母子连心,霍心兰正琢磨着,傅司辰便得体地问:“乍一看确实像是冯程要害弟弟,可仔细一想,里面或许存在误会。母妃不会怪我多事吧?”

    傅司辰一向有主见,从前因为心善、历练得少,碰上一些难题还会有犹豫之色。

    可经历了那一场大病之后,傅司辰的性格便坚韧多了,遇事也更加果决。

    此事他冒险出声改变天武帝的想法,肯定是别有深意。

    现在天武帝杵在这儿,母子俩没办法说知心话,傅司辰不用这个时候就跟她提起此事。

    现在特意当着天武帝的面说出来,肯定是需要霍心兰做什么。

    霍心兰想了又想,试探着说:“陛下,此事臣妾的想法与您一致,觉得冯程给这些,是想害锦年。”

    天武帝原本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听霍心兰跟自己一条心,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得意地瞥了眼傅司辰,示意霍心兰继续说:“爱妃为何如此觉得?”

    “这……”霍心兰侧头去看傅司辰,见儿子没有反驳的一声,便知道自己理解对了。

    傅司辰想要她配合自己,一个唱红脸、唱白脸,合力把天武帝对冯程的兴趣勾起来。

    霍心兰一条条列举自己的想法:“冯程是个伶官,最该清楚大户人家忌讳孩子学这个。咱们宫中更是如此。哪怕锦年真的想学,他也该劝着,怎么上赶着把东西送给锦年?”

    傅司辰说:“会不会就是他胆小,锦年要东西,他不敢不给?父皇您也进到了,他刚被带过来,还没问他话,就已经怕成那个样子。”

    霍心兰越听越觉得傅司辰话中有话,顺势道:“怎么这般胆小?陛下,往常太后点戏,妙音坊送戏班子来的时候,臣妾远远见过这个叫冯程的。那时没见他这么胆小呀。是不是就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才心虚害怕?”

    母子俩一唱一和,成功让天武帝起疑。

    逢年过节,宫中都有点戏。

    天武帝闲来无事,也会听一曲。